返回“他的炫耀”(1 / 2)你听那夏日蝉鸣首页

许蝉站在门口,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恼涌上心头。

她一想到李闵听到了自己刚刚那番话之后,可能会有的心理活动,心里就觉得无端的烦躁,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恼怒。

她没有让步,直接面向于皖周,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许蝉转身,大步越过闻声而来的马宿雨,直接逃也似地下楼拿起大衣和包,她刚快步走出过道就被追下楼的于皖周死死地拦住。

许蝉和于皖周一跑一追,后面的马宿雨一脸焦灼,再加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李闵,原本还在游戏中的人群瞬间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我就是怕你看到我扭头就走,这才不敢出现。许蝉,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就这么讨厌我?”

于皖周喘着粗气,眼底满是不解,略有些沙哑的声线里尽是难过,“你明明说过,我们还能做朋友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许蝉望向于皖周,目光越他的肩头落在靠在不远处柱子上的李闵,突然就有些心虚,她别过脸默默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如果她不知道马宿雨和于皖周有过婚约,如果她不知道李闵和于皖周认识,也许他们可以做回朋友,像从前那样相处。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她也不喜欢自欺欺人。

她从小就穷,但是从来都不会抢别人的东西,她向来都脸皮厚,但是被拒绝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去卑微。

马宿雨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于皖周和李闵并不是。她有权利选择离开,断得一干二净。

也许,这样对她,对他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接受你告白那天,你为我调过一杯酒。”许蝉偏过头,视线扫过桌角再也都没有动过霁月初晴,突然伸手端起。

等到马宿雨反应过来的时候,许蝉已经将酒饮尽,再次撞回了桌面上。

一瞬间,她的眼眸清亮而寒凉,嗓音略显低沉道:“现在我喝了这一杯,我们一拍两散。”

“你疯了吗?”马宿雨慌忙冲过来,望着酒杯不可置信地质问许蝉,“你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于皖周推到一边,“你说散就散,我不同意。”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许蝉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一杯冷酒灌入喉咙,许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明显感觉到,身后密密麻麻的眼神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自己,仿佛自己是这天底下最无理取闹的渣女。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

完全失去理智的于皖周暴怒出声,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从高一到现在,你心里从都没有过我,是不是不管我做多少努力,都不如那个人渣一星半点。”

他往前一步,几乎要贴在许蝉面前,“你说,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

马宿雨越听越慌,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李闵。

后者耷拉着眼皮,不关己事似的靠在一边,手里正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听到这句话,才有些兴趣地挑眉看了过来。

许蝉气的直发抖,但是面对于皖周她除了愧疚,更多的还是抱歉。

她原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相处,这一年多以来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但于皖周对她的确是无微不至。

除了很多观念上的不同,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完美男友。

许蝉莫名觉得喘不上气来,她扶住旁边的座椅,强忍着想要咳嗽的感觉,看向于皖周。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没有过别人。”许蝉只说了这一句,随即疲惫至极似的躲开于皖周,看起来似乎是想快步离开这里。

马宿雨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抓起包冲过去,结果还没赶上就看到许蝉身形一晃,紧接着就要摔倒在地。

许蝉眼前蓦地就失去了光明,漆黑瞬间倾吞了她的视野,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吊在了旱地上的鱼,她想要大口大口呼吸的欲望从未如此迫切。

该死,要摔在这么多人面前了吗?她难为情地想,这可太丢脸了。

然而一秒两秒过去,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和冰冷,反而像是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

淡淡的烟草气息包裹住了她,陌生的气息里,她不小心闻到蹭在脸颊上的柔软的衣料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是他吗?

她仅剩的意识想要挣扎,一股沉重的眩晕感瞬间淹没了她。

看着手臂里脸色苍白的许蝉,李闵这才发觉她的衣领附近起了一大片的红色丘疹,他望向于皖周,脸色微变,原本疏离懒散的目光突然变得警惕而冷冽,“叫救护车。”

*

马宿雨在病房外急的团团转,本就拥挤忙乱的急诊区气氛显得更加压抑。

“你是她男朋友,不知道她酒精严重过敏?”想到于皖周还让他去送酒的窒息行为,李闵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幸亏发现及时,下次别胡闹了。”

电话铃声响起,李闵看了眼备注,把剩余的话咽进肚子里,嘱咐了几句就又匆忙赶去了四楼。

于皖周回到病床旁边,看着许蝉稍微和缓一点的脸色样子,又气又急地跺了跺脚,“都怪我,干嘛要逼她。”

他突然觉得,分手就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许蝉人没事,他一个人伤心也不算什么。

“都是我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来台。”

于皖周喃喃自语,见旁边的马宿雨也不言语,忍不住叹气道:“我真是太蠢了,怎么会连她酒精过敏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马宿雨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边,看不出在想什么。

好一会,于皖周才听见她一边拧杯盖一边淡淡地说:“号什么丧,有那闲工夫先好好把人照顾好。”

“嗯。”于皖周点头,突然怔怔地说,“说来也奇怪,我记得上次,我也让许蝉喝过酒的,那次她也没过敏啊。”

马宿雨眼底掠过一抹暗色,她余光扫过许蝉,不动声色地说:“大夫说婵婵要多喝水。杯子里没热水了,你去打一点过来。”

于皖周急吼吼地答应,他刚走没多久,马宿雨就坐在床边轻声叹了口气。

“他走了。”

许蝉睁开眼,目光投向马宿雨,半点躲闪也没有。

“什么时候知道的?”马宿雨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许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马宿雨拧起眉头,忍不住又着急说:“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宿雨,”许蝉艰难出声,眼神索然,她伸手拉了拉马宿雨,半天挤出一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