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坐在正前方蒲团之的是个身穿青色长衫,英俊的中年人。
李太白正看着手中的棋谱,忽然转头望向窗外,随后便起身站了起来,轻声道:“都停吧。”
一时间所有学生停下读书。
李太白对着最前方的学生说道:“陆丙稚,你代我带他们读左传,我出去一趟。”
陆丙稚点头回道:“好的,先生。”
李太白笑了笑,转身离开书塾。
先生一走,书塾里面开始热闹起来。
一个学子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猜先生是不是酒虫子挠心肝,偷偷跑出去喝酒了?我很你们打赌五文钱,一定是。”
另一个学子白了那人一眼,回道:“陆游,谁和你赌啊,先生肯定是出去喝酒了,说不定喝高兴了又要作诗一首。”
陆丙稚有些无奈,先生这老实逃课出去喝酒,学生们可都是看在眼里。
不过既然先生有交代,自己还是要好好管理书塾。
陆丙稚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苏轼、陆游,你们不要胡闹,快跟我读书。”
一语落。
顿时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这位来自南瞻洲的陆丙稚小姐,可是一言不合就会拔剑打人的。
偏偏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还打不过她。
陆丙稚在稷学宫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绝,即便是院长都对她另眼相看。
李太白走出了南苑,站在庭院之中,冷声道:“这读书人的地方,总是有那么多的宵小之徒,杀了一茬又一茬,杀不怕的吗?”
话音刚落。
这位善于教书,更善于作诗,更更善于喝酒,更更更善于杀人的大祭酒,已经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一炷香之后。
李太白再次回到庭院,呢喃道:“五只老鼠,死不足惜。”
晚课下课的钟声敲响,学子们都纷纷返回各自的寝房。
陆丙稚被叫到了李太白的房间。
这位西凉王的二女儿,刚走近屋子前一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走进房间,看着地歪七倒八的酒瓶子,立马俯身收拾。
“先生,你每天喝那么多酒也喝不醉,有什么意思?”
李太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住了。
沉默了半晌才回了一句。
“有时候人醉了,未必有心醉管用。”
陆丙稚没来由的看向那副一直悬挂在先生书桌前的画像。
那个女人有些丰腴,但是姿色极佳。
陆丙稚想不通,为什么才学冠绝大唐的先生,会为一个情字所困。
在她看来,这真是对先生最大的侮辱。
能写出《将进酒》《蜀道难》的先生,被困在了情字里面。
“我收到了武林大会的金柬,我打算去西贺牛洲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李太白说道。
陆丙稚愣了一下,“先生刚才出去,是去杀人了?”
李太白笑道:“几个小毛贼而已。”
陆丙稚点了点头。
这些年若不是有李太白照顾她。
她不知道被刺杀了多少次。
陆丙稚离开李太白的房间之后,李太白看了一眼书桌前的画像,随后宽衣解带,床睡觉。
屈指一弹,油灯熄灭。
其实陆丙稚听过那副画像主人的名字。
只是没有联想到一起。
那人姓杨。
如今是李二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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