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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别在这瞎猜了。”乔灵均笑嘻嘻止住几人,“槐夏姐姐还在呢,总聊这些没意思。”

“这有什么?”其中一个女生不悦道,“有些人总该有自知之明吧?难道就因为要照顾她,我们不能聊想聊的话题?”

林槐夏想,这个“有些人”应该指的是自己。

“思桐,你在说什么呀。”乔灵均嘴上嗔怪,心里却洋洋得意宣思桐的耿直,“槐夏姐姐,你别介意哈。思桐就是性子直,没别的意思。”

“不会,你们随意聊。”林槐夏淡声道。

她是真不在意几人聊的这些。唯一在意的,大概就是如果真的要从程栖泽的别墅搬出去,到底是住公司近一点好,还是选个便宜的地方租房比较好。

乔灵均当然不信林槐夏不在意。

当初她上赶着和程栖泽在一起,不就是图程栖泽有钱有颜,甘愿给他当个替身?

现在正主要回来了,她不着急才怪呢。

想到这儿,乔灵均恨不得嘴角翘到天上去。

有戏看了。

“你还挺大度。”宣思桐向后一靠,轻蔑地睥睨林槐夏,“你不会真觉得要和程哥结婚,自己就了不得了吧?你看这里谁瞧得起你?要不是靠男人,这里都是你这辈子进不来的地方。”

她伸手向下指了指,冷笑一声。

“思桐——!”宣思桐身旁的女生小声喝住她。

宣思桐无所谓地耸耸肩,双手环在胸前,小声嘟囔:“要知道她会来,我才不来呢。”

林槐夏还是那副淡淡的笑意。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宣思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宣思桐被她看得快要炸毛,瘪着嘴把头撇向一边。

“宣小姐说得有道理。”林槐夏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如果不是灵均约在这里,我确实这辈子都不会来。”

“不过你不要误会,不是来不起,只是不喜欢这里的建筑罢了。”她神色淡淡地环顾下四周,“这座使馆建于19世纪,那个时候流行将国内建筑特色与西方结合在一起。但由于当时的建筑师学艺不精,既没有学到我国建筑的精髓,又自大地生搬硬套西方形式,导致这里的风格不伦不类,着实可惜。”

“不过……宣小姐应该不了解这些,以你的视角来看,这里确实挺漂亮的。‘美’是很难下定义的,自己看着心情舒畅就好。”

宣思桐:“你——!”

林槐夏这话细究起来没什么毛病。但落在宣思桐的耳中,却像是故意嘲讽。

宣思桐不自觉扬高声调,语气尖锐:“林小姐可真了不起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了点皮毛,就高人一等了?”

林槐夏笑笑:“那不至于。毕竟宣小姐连皮毛都没学过,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不是么?”

“林、槐、夏!”宣思桐咬牙切齿,“你这么了不起,干嘛非巴着程家?哦——我知道了。你那破工作不挣钱,连自己都养不活,可不得靠男人么!”

“宣小姐!”林槐夏神色一凛,“请注意你的言辞!”

宣思桐见她生气,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嘚瑟:“怎么?我哪句说得不对?”

“……”林槐夏默了默,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东西,起身。

走之前,她冷漠地丢下一句,“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

“听说昨天你和乔灵均她们吵架了?”

不知是谁把周末发生的事传给了程栖泽。

林槐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程栖泽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悦地皱了下眉。

他语气中带了些许斥责:“夏夏,我是不是说过要和她们打好关系?就算你不喜欢她们,也不能再耍小性子了。以后在外面你代表的是程家,懂么?”

“……”林槐夏心下一沉,没有解释什么。

她放下喝了一半的粥,伸手抽了张纸巾擦擦嘴。

林槐夏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吃完了。今天加班,晚上不用等我。”

经过程栖泽身边时,程栖泽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夏夏,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少女的腕骨纤细白皙,握在手里仿佛不存在一般。

可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林槐夏没搭理他,径自上楼回到房间。

程栖泽眉头蹙得更深。

这还是林槐夏第一次和他闹脾气。

平日里不论什么事,林槐夏都是乖巧顺从的,从来没和他发过一次脾气。

他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林槐夏的样子,确实是生气了。

程栖泽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也不打算哄林槐夏。

她性格那么乖,过两天就好了。

到时再和她讲这些道理。

……

然而两天后,两人依旧一句话没说。

林槐夏平时话少,但不会无缘无故不理他。

程栖泽开始坐不住了。

他不由自主盯着林槐夏的一举一动,即使被她看到,林槐夏也没有理他的意思;他故意晚上喝酒喝到很晚,林槐夏也不会像往常一样给他发消息,在客厅等他回来。

齐家坤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告诉他都是些小女生的欲擒故纵。

可程栖泽却不这么认为。

林槐夏不是那种会和他玩小手段的女人,不理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逼问乔灵均后才知道那天林槐夏和宣思桐因为什么事闹了矛盾。

虽然他不喜欢林槐夏的工作,但他尊重林槐夏的选择,也清楚她很在意自己的事业。

程栖泽第一次,想要哄她。

之前他从未在意过林槐夏的情绪,林槐夏也很少在他面前展露情绪,永远都是乖顺听话的。

可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她,怕她工作太累,怕她生气不开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栖泽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林槐夏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从他想要结婚的时候开始的?亦或是因为她那句“以后我们只有对方了”?

程栖泽想不明白。

他讨厌这种被情感困扰的感觉,干脆不再想它。

程栖泽下班回家的路上,特意买了一束林槐夏喜欢的桔梗花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