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无一处出彩的男主,邓琳琅打量起来毫无压力,袁劲松却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是真感觉不到邓琳琅对他的好感,可为了面子和让成静然安心,从来都装出一无所觉的样子。而原主对他怀了少女心,只敢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凝望,哪会如邓琳琅一样看货品一样打量?
被人用倾慕的眼神偷瞄,还是被当成个物件一样打量,袁劲松自能分辨得清,心里的火不自觉的升起,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你诬陷静然,大家一起批评你你又不接受,才不得不交给生产队处理。让你进牛棚反思,是生产队的处理意见,我们知青点只能接受。”
“就算这样,咱们知青点的人也没放弃你,天天给你送饭。现在你突然回来了,大家怕你年纪小是自己私自跑回来的,要了解一下情况,你又来胡搅蛮缠那一套,可别怪我们再请许队长来处理你!”
“找我有啥事?”许茂林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连邓琳琅都愣住了。
袁劲松回头见真是许茂林来了,以为他发现邓琳琅偷跑出牛棚,强挤出一个笑说:“许队长,你咋来了?是来找邓琳琅的吧,我们大家正在劝她自己回牛棚呢。许队长,我们谁也不知道邓琳琅咋跑回来的……”
许茂林探究的看了袁劲松一眼,又看了站在屋门口的邓琳琅一眼,见她一脸平静,没闹明白邓琳琅为啥不跟知青们说是自己让她回来休息的,便也含糊道:“这几天邓知青照顾牛辛苦了,生产队奖励她一斤白面,给她补补身子。”
啥?邓琳琅不是进牛棚反思吗,咋成了照顾牛,生产队还奖励她白面?所有知青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看着许茂林。
许茂林没理会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冲邓琳琅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小布袋子,邓琳琅只好绕过堵在门前的袁劲松,来到许茂林面前:“许队长,为生产队分忧解难是每一名知青的光荣使命,这奖励我受之有愧。”
“你治好了牛,等于给秋耕的社员们减轻了劳动强度,对生产队有功,奖励是应该的。”许茂林说完,从自己兜里掏出两个鸡蛋,一并递向邓琳琅:“这是我个人感谢你的。”
知青们看邓琳琅的目光,比刚才看许茂林的还稀奇,他们实在难把刚才拒绝奖励的邓琳琅,和平日那个抓尖卖快占便宜没够的邓琳琅认作同一个人。
牛棚反思的效果未免太好了吧,他们咋有一种邓琳琅换了个人的感觉。
袁劲松与别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他问许茂林:“许队长,你说邓琳琅不是自己偷跑出来,而是救了生产队的牛,你让她回知青点的?”
许茂林提起牛来眉开眼笑:“对,要不是小邓的话,那两头牛还不知道得拉到什么时候呢,肯定得伤身子,咱们生产队的秋耕得落在全大队后头。公社的兽医站啥病也治不了。”最后还不忘吐槽一下兽医站。
“琳琅,你啥时候会给牛治病了?”哪怕是许茂林亲口背书,袁劲松还是不相信,毕竟他跟邓琳琅的大哥邓林胜从小学就是同学,自问对邓琳琅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不想邓琳琅一点也不心虚:“不是我会给牛治病,是我从平市带来的药恰好救了牛。”
“你从平市带来的药?”袁劲松更不相信了:“你从平市带啥药了,我咋不知道?”
如此理直气壮的口吻,让邓琳琅没忍住呵呵了一声:“我从平市带来啥东西,都得跟你说吗?”
袁劲松一噎,他的确没立场要求邓琳琅事事向他报备,可以前对他怀着少女心的邓琳琅,会主动把自己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向他交待,却从来没说带兽药的事。
落差不是不大的,大的不仅袁劲松难接受,连成静然都想替他抱打不平:“琳琅,劲松是关心你,他受了你哥的委托照顾你,怕你……”
“受我哥委托照顾我,就是把我照顾进牛棚吗?”邓琳琅仿佛跟袁劲松赌气一般,“顺手”接过许茂林递过来的东本,眼神不停的扫过袁劲松和成静然:
“我承认自己不小心破坏了生产队的工具,又怕生产队让我赔偿没敢马上承认自己的错误。你们全都说我诬陷成静然,非得逼着生产队把我关进牛棚反思。那天我有一句话说成静然把打谷机弄坏的吗?”
“正好今天许队长也在,你说我那天说过一句没有?”邓琳琅终于把目光转向许茂林,眼睛大胆的与许茂林对视,目光一片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