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的柳树扭腰摇摆,轻盈的身姿像舞娘般妖娆。
孟采撩下侧脸的发丝,眸光从桥边转向身后,她左右瞧瞧,困惑地看向孟冬,“阿冬哥,怎么了?”
今早的豆腐刚卖完,两人就迫不及待回去,因为外边实在太热了。走几步额上边渗出一层汗,身上也黏答答的,难受的很。
孟采见他依旧回头看,没答话,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什么?”
她咬咬唇,撅起嘴,小心翼翼问:“是看哪个姑娘吗?”
孟冬回过神来,闻言轻笑声,警惕的眸子松了松,“没有,走吧。”
他挑着担子在前面走,步伐缓慢,带笑的眼往后瞥了眼,又沉了下去。
孟采垂头敛目,没看见他的神情,心里只想着他方才在看谁,看得那么认真,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她承认,她很在意,患得患失了。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晃动了两下才立稳,就孟冬这个手劲,过不久就得换木门了。哪经得起这么大力推。
孟采在后面将门带上,随后才进屋内。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沐浴,把身上湿透的衣裳换下来,换件干净的衣裳。
忙活了好一会,热水才烧好。孟冬将水给她送进房内,自个出去了。
“我去院子里把柴劈了。”
她抓着衣摆,垂头颔首。屋内光线暗了,她才抬起头来,轻呼一声。
方才他在旁边,真是太紧张了,总觉得不自在,还隐隐有种被看光的感觉。现在门被关上,她才感觉舒畅些。
虽是夏日,可她沐浴还是用温水,对身体好,也不会得风寒。
孟采昂起下颚,拿着帕子往脖颈上擦拭,晶莹的水珠顺着滑腻皙白的皮肤往下滑,流向山川,最后融入水中。
她舒服的叹了一声,合上朦胧的眼,沉下水中。
…
过了良久,孟采从浴桶中起身,穿戴好才出门。
孟冬还在院子里劈柴,大汗淋漓,后背已然湿透,紧贴在身上,依稀看见挺括的背脊形状。
抬起手臂时,上边凸起的青筋明显,迸发力量感。
孟采望了眼,优越的侧脸正对着她,喉结轻提,说不出的勾人。她脸颊微红,抱着木盆的手紧了紧,莲步缓慢,“阿冬哥,我去河边,你有衣裳要洗吗?”
孟冬放下斧头,疲惫的眼清明些,他擦了一把汗,温和道:“没有,你去吧。”说完,又弯下腰拿起了斧头。
“哦。”
她扫了两眼堆成山的干柴,直觉有些反常,这些柴都够烧好久的了,可他一有时间就是劈柴,不到大汗淋漓不撒手,让她有种劈柴为乐的错觉。
从来也没问过他,劈柴真的有趣吗?她并不觉得有趣,手指头都破了,怎么会有趣?
孟采小脸往下耷拉,勉强笑笑,“那我去了。”
他没看她,只是应了声,等木门晃动两下,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向门口。
孟冬深深吐口气,缓了片刻心底的躁动才平复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晚上的梦境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即便每日劈柴发泄精力,依旧无济于事。
还是会梦见一些旖旎的场景,梦醒,欲念更加强烈。
越克制,越想要。
长此下去,难免伤身。
孟冬无奈叹息,豆大的汗珠顺着优越的下颚流进结实的胸膛。他抬手擦了擦,将斧头一扔,进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
冰凉的茶水灌进喉咙,缓解灼热,整个人才舒畅些。
…
木窗支起,微风习习,日光半泻在地,孟冬立在书案后,执笔作画。他换了身玄青色长衫,看着更加沉稳内敛。
零星日光映在脸颊,衬得他面色平静柔和。
只是,这平静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门口传来嘈杂声,接着木门被撞开,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来呀,给我砸了,每一处都别放过。”声音有些熟悉。
孟冬抬眸,停下笔来,乌黑的墨滴在宣纸上,污了一片。他面色微沉,双眸迸出寒光,叹息着污了一幅画。
他不慌不忙的放下笔,出去时还将房门带上,从容淡定的让院子里的人怔了片刻。
“哦,原来是你们。”
孟冬哼笑声,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几人来。正是前些日子找事的人,还有…调戏孟采,对她不轨的人。
现在好了,自己送上门,省得他到处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