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银子没了,只剩她身上的一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孟采担忧着,眉头都皱在一起,没松开。
“去,不是还有一两银子?”
她颔首,不管够不够,她要出去散散心,免得又想起方才之事。
孟采收拾一番后,便和孟冬拿着一两银子去了街上,跟在孟冬身旁,四处转悠。
…
而此时的何四娘拿着银子,直奔赌坊。怕晚一刻,她那儿子会没命,毕竟那些人是亡命之徒,轻易不会饶过他。
她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盛来赌坊。正门紧闭,门外也没见一个人,与往日人声鼎沸的盛况,相差之大。
何四娘缓了缓,敲响了木门,警惕地往四周瞅瞅,心跳的跟打鼓似的,紧张害怕。
她擦了把额头的汗,情绪稍稍平复些。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脑袋来,对她招招手,“进来,王管家等着呢。”
“诶诶。”她不敢大声说话,态度卑下,全然没有对孟采时的趾高气昂。
进去后,里面光线昏暗,虽是白日,可门窗紧闭,一切都模糊,连眼前的人都瞧不清晰。
何四娘心慌得更厉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须臾,那人将她带到了里间,上座的人喝了一口热茶,缓缓看了她一眼。
随后道:“银子带来了吗?”
“带,带来了。”
她将银子给了身旁之人,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向王管家。
说是欠了五十两,这里边不止,银子给了应是没问题了。
正当何四娘这样想着,上座的人又发话了,“嗯,银子是带了,可是不够啊!”
“什,什么?怎么不够?不是五十两吗?”她颤抖着双腿,猛然直视眼前人,触及冰冷视线后,又快速移开。
王管家残忍笑了声,“是五十两不错,可我让你午时送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旁边家仆冷漠回:“未时。”
王管家颔首,“都未时了,晚了这些时辰岂不是要收子金,不然,我这赌坊要不要开了?”
何四娘一下瘫坐在地,面色苍白,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他们这是逼死她啊!
“把李琨拖上来。”
儿子被他捏在手里,如何处置不都是他说了算。
少倾,李琨被拖了上来,血肉模糊,身上没一处好地,只剩一口气,连声母亲都喊不出来,可见受了大罪。
何四娘急切爬过去,想抱住他,可她看看身上的伤又无从下手,只好在一旁干嚎。
“王管家,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银子一定给您,再宽限些时日,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便磕了几个响头,额上立马红肿起来。她晕了晕,片刻后缓了过来。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王管家一顿,等着她自投罗网。
“我答应,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您放了我儿子,真的,我答应。”
王管家大笑,目的达成,面上也柔和点,“把人扶起来,倒杯茶来。”
“我好好跟何娘子商量要事。”
她受宠若惊,不敢言语,只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