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听南抿抿唇,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父母不在身边,也很难过来。”
那医生一怔,抬头看了眼左止元,又看了看病房门口的左修才。
他难道错误估计了年轻女人与左家的关系?可如果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把人送到他这里来?
善于为领导分忧化解尴尬的裴助理上前几步,温和地冲着饶听南点点头,“饶助理,酒店那边我会为您安排好的,不用担心。”
饶听南脑袋缓慢挪动了下,表示收到。
“别住酒店了,”从饶听南醒来就一直沉默着的左止元手里攥着病床上的被子,突然轻声开口,“住我家吧。”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一个月而已,就当还了这个人情,也稍微减轻点自己的愧疚。
饶听南讶异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左止元,抿着唇不做声,心情复杂地接受了这一份好意。
裴良夜瞅瞅小心翼翼扶饶听南坐起来的左止元,又瞅瞅将大半重心靠在左止元身上的饶听南,陷入了沉思。
“腿没伤,没事。”饶听南拒绝了被抱着出门的好意,扑腾了几下,艰难下地。
“瘦了好多。”左止元感受了下方才手掌中的触感和记忆中的差距,小声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饶听南没听清,扭头看左止元。
“没事没事。”左大小姐急忙摇头,充当着人形拐杖,乖乖巧巧扶着饶听南在病房里简单踱步,适应身体的疼痛。
裴良夜退后几步,与在病房外的左修才对视一眼。
“左董,您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是好是坏?”她试探问着。
左家话事人瘪着张胖脸,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老左,来都来了,做个体检?”脱下白大褂取下口罩的医生走出病房,笑着搭住了他的肩。
“不!”左董神色瞬间惊恐,富态的身躯宛若滑溜的泥鳅拼命扑腾。
“别想跑!”医生脸上笑眯眯,手上却加大了力气,“上次您家夫人还嘱咐我呢,一定得把您逮过来做检查。”
听说是夫人的意思,左修才顿时焉儿吧唧,在裴良夜的目送中老老实实被医生推去了另一间房。
“诶,我说老左,那是谁啊?”医生与左修才勾肩搭背,偷偷摸摸问,“我可是当你家私人医生十多年了,没见过送外人过来啊。”
左修才凝视着他,面色严肃,“你能保密吗?”
医生看着他严肃的脸,忍不住跟着站直了,“当然能。”
左修才示意他附耳过来。
“我也能。”
“去去去!”医生顿时反应过来了,嫌弃地推了左修才一把,随后又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你就透露点嘛,到底什么关系?”
左家大小姐看病床上人的复杂目光和压抑的涌动情绪,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和猫爪了似的好奇。
“哎,实话和你说吧,”左修才叹口气,“债务关系而已。”
中年医生无语凝噎,“得欠你们家多少钱才能有这种待遇?”
左修才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回头看了眼搀扶着饶听南的自家女儿,心中叹口气。
八字没一撇的事,他也不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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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听南忍着头晕,靠在沙发上,眼中含了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看着面前抿着唇站着的左止元,“怎么这么严肃,还拿了印泥?”
左止元板着脸,将两张白纸和印泥放在桌上,盯着饶听南的眼睛。
“我们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