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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温园的院门被打开。

于远听到动静后立刻起身去迎接,黑色汽车平稳停下后,薄景年随后下车。

初春的天,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脱下搭于手臂上,袖口微微卷起,斯文儒雅。

只是眉眼上到底是冷的,映着春色,也叫人没由来的发寒。

“她呢?”薄景年目光看向于远问。

“宋小姐在休息......”

......

与此同时,卧室内。

“宋小姐,您真的不去医院吗?”

杨姨又忍不住劝,“感冒才刚好,这过敏要是再不去医院,身体也受不住啊。”

宋晚辞停顿了几秒,才轻声应道:“没关系的,不是很严重。”

杨姨知道劝不动,宋小姐最不喜医院她是清楚的,她不再多言,只能道:“那你先休息,有需要再叫我。”

杨姨说完出门,准备离开时在门口遇到了薄景年。

“薄先生。”她礼貌地喊了声,随即侧身让开路。

离门边不远,宋晚辞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声薄先生。

她抬眸望过去,薄景年此时正从门口走进来。

宋晚辞转脸看过去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毫无征兆地落下几滴清泪,泪滴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落到下巴处。

宋晚辞下意识地垂眸,再次抬起时,视线里是薄景年白色的衬衫,男人已经走至床边,低头看她。

宋晚辞花粉过敏的症状之一就是流眼泪,她花粉过敏的症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鼻子和耳朵会有一些痒。

此刻的她正坐于床上,毛衣宽松,原本不经常扎起的长发已经绾起,未被衣服所遮盖着的肌肤皆泛起了弥漫性的潮红。

宋晚辞微微抬起脸,看向薄景年时,原本蓄了水的眸子又再次落下泪滴,眼尾与眼眶都是粉色的。

注视着他人时,眸子里很快又蓄了透明的水意,将要落下去的时候,又鸦羽般的长睫轻颤几许,最后滴落,好不可怜。

薄景年的目光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后他淡声问,“去花房了?”

宋晚辞看他,用手里的纸巾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点头应声:“嗯。”

薄景年目光冷了冷,他看过去,所有的锋利皆隐藏在眸底。

“原因?”

他只简短地问了这一句,声音也是淡淡的。

宋晚辞:“原因?”

宋晚辞跟着重复了一遍,也是疑问的语气,只是声音轻太多,好似呢喃。

她还是看着薄景年,只是目光专注了许多,她反问:“薄先生觉得是什么?”

薄景年仍是平静看她,没有回答。

太安静了,宋晚辞淡淡地想。

她垂下眼睑,不再去看他,眼睫落下,清泪顺着滴落。聚集到下巴处,最后没入被子里。

薄景年眸子彻底的暗了下来,原本就晦暗如深的眸子更是没有一点情绪。

宋晚辞住进温园这几年只有一次花粉过敏,还是因为接触到了春季里的野生花草。

那个时候的症状要更明显一些,但是没有像今日一样流眼泪。

显然薄景年并不完全知道宋晚辞花粉过敏的所有症状。

薄景年弯腰,抬手捏住了宋晚辞尖瘦的下巴,微微用力。

宋晚辞被迫仰起脸,脸颊上是未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