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吗？账单啊。”

葉广白把写着君不易欠下巨额诊资的丹方纸压在另一张上面，手指一一划过：“你欠下的累累债果，打算怎么还？”

君不易答非所问：“哭魂草是何物？”

“珍稀草植，药材五味之一。”葉广白说完，惊讶道，“你弄到手了？”

“尚未。”

“嘁。我就说那么毒又脆弱的东西，你怎么可能弄到手。”

君不易有些吃惊：“有毒？”

“是的。哭魂草的毒雾会使人产生幻觉。”

“可有解法？”

葉广白想了想：“活的哭魂草我尚未见过。我所知来自于古草典籍记载。通俗的解法是避免吸入，具体的只有亲历了才会知晓。”

顿了顿，他觉得蹊跷，以君不易的性格怎么会关心无关紧要的事。于是问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君不易回了句：“运气好的话，你能见到活的。”

话落，他收了羽令，抬手拿起书案上的纸笔写下解灵脉的方法，亲自送到云照手里，叮嘱她务必按照步骤来。

云照点头答应，服下一颗丹药后，进入了自己的神识海。

*

三日后，云照成功解开了被封的灵脉。

待君不易探过脉确认身体无恙后，三人同行下山去往事发地——古礼镇。

古礼镇隶属南玄机管辖。当地村民知礼守礼，与人为善，以此远近闻名。

当得知出事的地方是古礼镇时，元宜瞪着眼睛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一路上都是一副“会不会搞错了”的表情。

直到抵达古礼镇，亲眼看到村子上空阴云不散，村民躲在家中连门都不敢出，他才相信是真实的。

“怎么会这样？”

云照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的时候比你还小。慢慢就习惯了。”

“真的吗？”

“真的。”

“那师兄呢？”元宜转头看向望着上空不语的君不易。

君不易没回答他的问题，却说：“历练的基本要项都记住了吗？”

元宜点点头：“记住了。”

“那好，你的第一个任务——调查这件事的起因。”

“我……我一个人吗？”

“是。”

见元宜半天不吭声不挪步，君不易问道：“还有哪里不清楚的？”

“没有。”他看着紧闭的屋舍门窗，幽静的小路，“我……”

“是害怕吗？”云照问他。

元宜嗯了声。

云照笑了一声：“海妖你都不怕，还怕人啊。”

“除妖简单多了。”他小声嘟哝。

“怎么办？”云照问君不易，“若不然还是我去吧，你和元宜在此地等我？”

“所谓历练，练的是心、胆识、见识。因为害怕就什么都不做，连第一步都不敢迈出去，还谈何除妖邪卫弱小。”

君不易看向元宜：“告诉我，你真的需要云照代替你去吗？”

“不不需要。”

“好，拿上你的剑，去吧。”

元宜挺了挺胸膛，握紧长剑朝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