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红色的跑车和黑色的摩托在公路上疾驰,相互竞速。
无论是跑车还是摩托车的速度都加到了极限,似乎决意要和对方分个高低。
前方是转角,温书鹤转动方向盘,尾巴一甩,车身横斜,将整条公路挡了大半,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
谢时想要超车就要走这条缝,但这条缝旁边是万丈悬崖,稍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温书鹤踩下刹车,以这个姿势,朝转角直直冲了过去。
他赌,谢时不敢超。
“嘶——”果然,温书鹤听到了刹车的声音。
他转动方向盘,车头几经变幻,顺利拐弯,将谢时甩在了身后。
“轰!”谢时重新启动,追了上去。
温书鹤没有跑远,他将车速降下来,在前方等他。
谢时加速,冲到温书鹤车旁,就听到他说,“你输了。”
“输赢要看目的。”谢时侧头看向他,隔着一层头盔的玻璃罩也没掩盖住他的笑容,“从保命的角度,我赢了。”
外界强加的输赢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为了不饿死他可以忍受谢大贵的殴打,直到有能力了再和他互殴;为了活下来他可以听高利贷的话去乞讨,直到找到机会逃出生天;为了挣钱他可以几天几夜不歇眼、可以叫直播间一个不认识的人金主爸爸,直到挣得嵌满钵满让观众老爷喊他爸爸求着他开工。
是输是赢,要看目的,要看长远。
温书鹤看着谢时,他和他曾经的男朋友都不一样,他就像野草,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肆意的生长,肆意展露着对生的热爱。
“为了保命,就不该飙车。”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要让人生精彩一点。”谢时双手一握,摩托车冲向前去,将温书鹤甩在了屁股后面。
虽然竞技的输赢没有保命的输赢重要,但是能够都要,当然是都要!
温书鹤轻笑一声,追了上去。
次日。
谢时起床,看过温书鹤的报备短信、看过监控、吃过早饭,手刚碰上戳针,管家就来敲门,说为他请的武术教练到了。
武力值很重要,算了。
下午。
谢时刚戳完一朵海棠花,就接到温书鹤的电话,“我在门口等你。”
债主也很重要,算了。
谢时起身出门,就看到温书鹤在车库门口对他招手。
待他走进,温书鹤按下遥控,将车库门卷起,“先将就选一辆,我教你开,等学会了,再买一辆新的。”
“这些不是新的?”谢时看向车库,车库里的各号车型,像小姑娘一样等着他挑选,每一辆都亮得发光。
“买回来就不是新的了。“
谢时:懂了,搞钱。等高考完,就往往死里搞钱!
“就这辆吧。”谢时走到一辆黑色的车前,打量了一下车的厚度,够厚,经撞。
“这辆车经过了特殊改造,里外都是加了钢板的,过于厚重,跑起来不如跑车灵敏,不如轿车轻盈,唯一的作用是扛撞。”温书鹤顿了一下,笑道,“一般是爷爷辈开的。”
谢时一听,更满意了,“就这辆。”
第一次开车,还是心存敬畏比较好。
温书鹤眼中闪过笑意,没有告诉他这辆车开出去会被人嘲笑怕死。他的男朋友,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他将车开出车库,一边开一边给谢时讲,讲完再换谢时开。
第二遍的时候,谢时就已经能上路了。
第三遍的时候,谢时就已经能飙起来了,甚至还有点遗憾没有开跑车出来,这辆车确实笨重。
车对男人来说是天生的灵魂伴侣。
摩托车和汽车是不一样的灵魂伴侣。
谢时把车窗降下,呼啸的风吹得他浑身舒坦。
“下次我教你骑摩托。”他的声音散在风里,飘到温书鹤的耳朵里,是畅快的,惬意的。
“好。”
谢时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看到后视镜里后面冲来辆白色的跑车,将心神收回来,贴着山崖,让出一条过道来。
两辆车交错而过,谢时看到驾驶座上的男子,架着西框金丝眼镜,白色衬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禁欲而性感,真看不出开车这么狂野。
“哧!”那辆白色跑车在超车后猛然甩尾,停在中央。
谢时猛踩刹车,急停了下来。
差一点,他就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