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四口(2 / 2)我轻轻地尝一口首页

黎嘉洲语罢望着程果,程果朝左转身,黎嘉洲转到左边,程果朝右转身,黎嘉洲转到右边。

“我也一脸茫然,”程果无奈地放下面包,“昨晚我在意菱家里,你家陶总忽然一个电话过来……”

许意菱脸上笑意没变,“嗯”好几次,甚至还揶揄说:“七七你现在也学会找理由了吗?”

许意菱挂断电话,回身亲了程果一下:“明天七七要过来和我住几天,宝贝儿你得回去了。”

程果委委屈屈的。

许意菱看男朋友快哭出来,赶紧摸摸他的头安慰说:“没关系,你下次再过来我允许你把行李搬过来。”

程果又欢天喜地。

临被轰走前,程果多嘴:“陶总和黎大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忽然要来你这。”

“不是黎大佬的问题,”许意菱眼看着要说漏嘴,赶紧改口,笑着说,“是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可不能给黎嘉洲说。”

黎嘉洲对程果给自己描述地各种“亲”嗤以一个鼻音:“许意菱让你别和我说你还扭头就告诉我了……”

黎嘉洲话没说完,程果一脸莫名:“意菱这语气就是让我给你说啊,她如果不想让我告诉你不会重复的,”程果满是认真,“难道你不能从陶总的语气里猜到陶总要表达的意思吗?”

黎嘉洲被噎得说不出话。

而接下来的几天,陶思眠当真没再回家,两人明明就在一个学校,好像没有一方蓄意,真的就没办法碰到一起。

程果每天会给黎嘉洲发陶思眠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笑,态度里充满了和女朋友关系良好的优越感,黎嘉洲照单全收。

甚至有一次,程果说叫“爸爸”。

程果是胆大包天开玩笑,黎嘉洲却脱口而出:“爸爸。”

程果楞了。

黎嘉洲反应了几秒,也楞了。

好像有个声音,第无数次又格外恳切地告诉黎嘉洲,你完了。

黎嘉洲楞一会儿,看到她和许意菱在一起,又很认命地笑了。

而陶思眠也一直在听许意菱提。

“黎嘉洲他们好像进了个新项目,傅教授说黎嘉洲这几天不太有状态。”

“当然黎嘉洲的没有状态已经是别人的好状态,傅教授说黎嘉洲这种人要是没遇到对的人,那绝对是武侠里炼绝情药的怪物,活了几百岁还白衣飘飘芝兰玉树。”

陶思眠想着那天晚上他趴在自己肩窝,一声一声小声叫“七七”的样子,整个人都软了一下。

市冬天偶尔会冷一些,陶思眠还剩最后一节固定收益证券。

她把许意菱送到研究楼门口,莫名地,自己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结果什么都没等到,眼看着快上课了,她才匆匆去到教室里。

上陶思眠上固定收益证券的讲师是傅阔林曾经的学生,现在是傅阔林团队的副导,他自然认识陶思眠,也看到陶思眠悄悄从后门进来,兴致缺缺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讲师不断强调:“今天助教请假,有个小哥哥会给我们把作业抱过来,你们答应我待会儿不要尖叫。”

讲师是个见到食堂大妈都能叫“小姐姐”的狠角色。

大家呿一声不置可否,陶思眠则是在白噪音里撑着脸想事情,他到底在不在研究室,自己待会儿要不要去找他,他为什么没来找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放在任何人眼里,好端端的自己要出去住,都挺莫名其妙可能又有点作。

陶思眠转念,可他会不会想自己去找他,他好像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工作学习和私人生活联系在一起,就像她拒绝过很多人当众表白,他也在毕业晚会上拒绝过和他一起做项目的女生,叫什么来着,袁月吧,裴欣怡说过。

明明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陶思眠闷闷地,脑袋里像搅了一团浆糊,偏偏前一秒打了铃,课间的教室总是闹哄哄。

陶思眠捋了一下头发,摸出手机正想问问许意菱研究室有哪些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尖叫。

陶思眠皱眉抬头,便看到教室前方,黎嘉洲把一叠改过的卷子放在讲台,然后在和讲师说话。

讲台上投影仪晕着半圈广而阔的影。

讲师说:“黎大佬百忙之中专门给我们送卷子感不感动。”

前排女生里响起“妈呀好帅”“真的可比照片上帅多了”“腿快赶上我身高了,怎么不出道啊啊啊”……

黎嘉洲目光装模作样在教室逡巡一圈,最后还是忍不住落在小姑娘脸上。

陶思眠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黎嘉洲收回视线,轻笑一声,好像在说天气一样对讲师道:“不是专门送卷子,我来找我家小姑娘。”

陶思眠耳朵早就烫红一片。

她以极慢地速度把头埋进课桌里,默念,什么鬼的小姑娘,他看不到,他看不到,自己开了隐身魔法。

偏偏教室越来越安静,然后,一只久违修长的手落在她桌角,指节轻扣。

“叩叩”脆响。

下一秒。

“陶思眠,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