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报了一个地名:“把我放在山下就行。”
深夜,禅院家。
一个隶属于躯俱留队的成员在离队两天之后回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因为这个家里绝大多数人包括血亲都把他当做空气,视若无睹。
还有一部分,则将他当做泄气工具的软柿子。
“脱离队伍,你去了哪里?”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挡住了甚尔前面的路。
禅院甚尔认识这个人,禅院扇。
一个因为是第二十六代家主禅院直毘人的亲属而在禅院家有着很高地位的本家人,一个徒有咒术的垃圾。
禅院甚尔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神情如同刀子刺激了禅院扇的自尊心,作为二级咒术师禅院扇怎么会允许一个0咒力的垃圾以下犯上用这种眼神看他?
一瞬间杀心四起的禅院扇用拇指推开了刀鞘,准备给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废物一个教训。
作为完全的0咒力,观察力十分敏锐的禅院甚尔一下就感觉到了朝他迎面而来的杀气。
这帮混蛋,怎么还把他当成幼年时弱小的被扔进咒灵中也无法反抗的可怜鬼吗?
已经做好了离开禅院家的禅院甚尔准备给这段糟糕的记忆画上一个句号,至少在走之前要把这些年的恶气一口吐出。
所以自信满满的禅院扇刀还没有抽出来,就被砂锅大小的拳头直接打飞,穿过层层木板最后停在院子中。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大家发现家主大人的亲属二级咒术师禅院扇被家族中的废物打飞了。
“你们还在看什么?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废物抓起来。”禅院扇说道。
在这样一个腐朽的大家族里,禅院扇的话就是命令。
于是附近的禅院家咒术师都朝着嘴角带着疤痕的青年靠近,大家都带着轻视和不屑:躯俱留队的垃圾一定很弱小。
然后,禅院家的咒术师们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禅院甚尔甚至没有从丑宝里拿出武器,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喜欢用拳头把这些空有父母恩赐却弱小的蠢货打倒。
十分钟后。
禅院甚尔长长的舒出了口浊气,那股一直在眉宇间难以消散的戾气减少了几分:“真让人失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穿过一地的人,禅院甚尔拿着强行取到的钥匙去了忌库。
在忌库中挑选咒具的时候,禅院甚尔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忌库可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禅院甚尔不用回头就知道带着酒气的男人是谁。
“我只拿属于我的东西。”禅院甚尔说道,一张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
禅院甚尔指的是,他的父亲留下的遗产。
禅院家是个大家族,作为上一代家主的儿子禅院甚尔当然能继承到一部分。
但是那些资源都被他的兄弟禅院甚一拿走了,而完全0咒力的甚尔则在确定没有天赋之后就确定了命运。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禅院直毘人问道,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靠外面的一地不中用的废物吗?”把肚子饱饱的丑宝咽下去后,不屑的回头说道:“家主、大人?”
禅院家的家主大人倒是没有在意这份冒犯,规则是一部分但是他不否认这位后辈的力量。
禅院直毘人只是看着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离开禅院家,你能去哪里?”
禅院家从来都不缺少偷跑出去的人,不过很多因为没有学历没有常识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没有谋生的手段最后回到这里。
血脉是禅院家将强大咒术流传下来的手段,也是将后人们圈养在一起的手段。
眼前的就是一头从圈里跳出来的狼,被手段驯服过的狼。
说句实话,禅院直毘人丝毫不担心这个晚辈能闹出什么来。
因为禅院直毘人知道,禅院甚尔有一部分自我与人格早就被畸形的禅院家毁掉了。
得过且过,自我评价不高喜欢将筹码放在他人身上的家伙,能有什么光明有希望的未来吗?
禅院甚尔的脸让禅院直毘人有一瞬间的分神,想起上一位家主大人。
也就是这一瞬,在禅院直毘人回过神之后发现原本距离自己几米远的禅院甚尔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禅院家的家主咒术界公认最强的一级咒术师背后出现了一层冷汗,他对于甚尔的靠近居然毫无察觉。
将气息掩饰到完美的后辈站在漫长的隧道里,两边摇曳的火苗将他黑色的影子拖长变成摇曳的野兽。
那双墨绿色的眸子盯着忌惮的年迈的家主大人,像是在观察猎物的野兽。
在禅院家以外的钢筋丛林社会要怎么生存,由他自己做决定。
凭他的能力,足以找到容身之处。
禅院甚尔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入院子的时候就闻到了寿喜锅的香味。
月光下的女人正神情认真的将肉切成合适的厚度,被他注视了几秒后抬起头来。
禅院甚尔举起了手中的袋子:“在广告里出现过的酒,佳世桑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