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捷和吴智辉两个眼咕噜打转,相视一笑。随即放心地坐下来,冰冷的铁凳撞得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喜溢于言表。
在他们的严刑逼供下,老吴总算说出了实话,承认了编造谎言的事实。
那晚,幽静静的,湿润的空气带着一丝凉爽,树立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蛙鸣预示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吴一身大褂子,一手提着煤油灯,另一手叼着烟,唱着小曲儿,一甩一甩的大步往树林深处走去。妻子给灯里放了很多煤油,幽暗的灯光照亮他的苍老的脸。
月色如鬼魅一般,树影在风中摇曳,没一会儿,老吴就来到了竹排边上。夜里视线不是很好,隐隐约约地看见他的竹排正前方放置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正方体大盒子,竹排后侧在水面微微翘起来。哪个王八蛋乱丢东西,老吴确认再三,确定是自己的船后,他骂骂咧咧地走上船。
竹排有些轻飘,一不留神,老吴的手被灯罩烫出了一个疤。他赶紧抖了抖手,然后摸向黑布,下面冰冷的“骨干”,是个铁笼子。老吴突然就开心起来了。这么大个铁疙瘩就算卖钱也能卖好几百了,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黑布。
一个陌生男人双手抱着双膝,头勾勾地向腿逢塞进去,一点点粉红的舌头挂在腿上,就像是一个大写字母,他就这样静静地蜷缩在里面!老吴被吓得一个扑棱落在水底,他大声叫喊了几句,没有任何回应。
老吴挥动着颤抖的手从缝隙伸手进去,放到男人的鼻息上,早已没有了呼吸。冰冷僵硬的触感不断地提醒他已经死亡的信息。
老吴非常害怕,救命声已经到达嗓子眼了,最后挤出来了只有一点恐惧的沙哑。老吴向四周不断地查看,不知怎么的,他把竹排前方的链锁打开,用力地把竹排往顺流方向推出去。慢慢地看着风浪把铁笼打落。由于害怕,老吴已经有4个月没有外出打渔了。
吴智辉把老吴的话一字不差地记录好,做完笔录,黄捷站起来表示感谢,和老吴握手,看着老吴掌心不自觉地朝上,这是一个标准的顺从动作。
老吴已经慌张到没有机会说谎了,邹若光在监控室看着录像,反复确认了几遍老吴描述时的形态,通过耳麦告诉两人,老吴没有说谎。吴智辉把字据交给老吴,示意他在上面签字。不过,他已经走不了了,涉嫌丢弃尸体,他要给他的不理智行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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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只是一个抛尸者,按照他的笔录来看,当他发现铁笼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死亡了。现场没有任何嫌疑人,他不认识死者,也知道为什么有具尸体在他的竹排上。整个案件进展似乎又回到了起点。重案组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杯子里的茶垢已经染黄了杯沿,忙活了大半天,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不要气馁。”黄捷给每人发了一张名单,说:“我让老吴把与他有仇的人都列出来。有很多,但是没有仇恨深到足以用杀人来嫁祸给他。可能是随机的,运尸过程中,发现有人,正巧老吴的竹排在他附近,顺手就把尸体推到上面。估计他也没想到老吴会那么缺心眼,协助他弃尸,不过初步可以测算抛尸时间在凌晨2点之前。”
吴智辉想了想说:“其实也有一个好消息,知道是人工运输的话,他大概率是村子里的人,这样我们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黄捷说:“他运输的方式决定了他的范围,一个300多斤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人那么好搬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