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拍戏的时候,有个不怀好意的投资人趁她易感期闯了进来,结果不仅没能勾到她,还让她臭揍了一顿。
覃子姝还记得自己当时踩着对方,嫌弃地开口:“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不一样,不会浑身无力地任人宰割,我是喜欢用暴怒来发泄的那一种,下次你最好躲远一些,免得我不小心打死你。”
长时间的痛苦和忍耐容易造就疯子,任何一个人在绝望中自我放逐多年,都会变人不人鬼不鬼的,更何况她还反复被折磨了无数个十年。
每一次循环的重生,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无法加速时间,只能在沉痛里清醒着过日子,像是被钝刀子凌迟,每次半死不活的时候,再来场骨肉复生的惩罚。
太痛了。
这个惩罚连死亡都没办法解脱,因为一旦放弃了,她又会回到失去冀瑶的那一天——门外孤零零的蛋糕,像是在为她步入循环而庆生。
每一次,覃子姝都会回到14岁生日那天,打开门,吃掉属于自己的奶油蛋糕,作为她受苦一世之后唯一的甜头。
而现在,冀瑶主动贴近的行为,不知道比开头的奶油蛋糕甜了多少。
覃子姝食髓知味,贪恋地抱着她。
“咦。”
冀瑶纳闷地低下头,发现覃子姝跟个缺爱的小孩一样,抱着自己就不撒手了。
冀瑶拨开她:“起床了。”
覃子姝争取自己的权益:“我答应我的,早上不可以过早叫我醒来。”
冀瑶心说,啥时候的事儿来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冀瑶的疑惑,系统及时冒出来为她答疑解惑:【任务序号2是——答应对方的要求】
冀瑶“哦”了一声,对系统说:“麻烦你重复一遍那些的要求。”
系统用那平静的机械音为她复述了一遍:“陪她度过无聊的易感期,尽量不被媒体拍到,早上不可以过早叫她醒来,不能干预她的私人习惯,尽量随叫随到,卧室晚上十点以后不可以锁门……还有,尽量不要烦她。”
冀瑶迅速回答:完全可以。
她不怕和覃子姝毁约,但是担心系统判定违规,因为系统判定是很严格的,一旦接触红线就会触发惩罚机制。
当时的第二个任务,冀瑶以为是要和覃子姝签订协议,现在系统重新说了,她才反应过来,第二个任务说的是“答应覃子姝的要求”,而不死板地一定要她签订协议。
“要求”只是口头说的那些,答应之后不可以反悔,但好在没有算上合同内容,幸亏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还真被这破协议捆住了。
冀瑶回味了一下覃子姝口头说的那些要求,大致就是——允许她赖床,少管一点,晚上留门,少唠叨。
嘶……怎么跟小孩儿一样,这么稚气的要求。
其实也不是很难办到,满足她就是了。
“行。”冀瑶拖着长长的音调,说,“只要你肯睡觉,睡到十二点吃午饭都行,如果你白天没有工作的话。”
覃子姝:“……”
谢邀,行程确实很满。
冀瑶给手机充好电,顺手为她关闭了静音:“睡吧,不打扰你了。”
说罢,冀瑶托着对方脑袋,把她安置在了枕头上。
覃子姝脑袋刚沾到枕头,睡意果然泛了上来。
可能心里一轻松,紧绷几日的神经也终于得以休息了。
也许今早可以获得一个好觉。
·
娄娟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抓心挠肝地想去联系对方。
她摘下眼镜,酒红色的发垂在肩头,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和覃子姝一起来过几次循环,所以她亲眼见证了对方有多疯魔,几乎一遇到重生的冀瑶就不会松手了,威逼利诱,强取豪夺,没对方干不出来的事儿,只有对方没想到的法子。
一开始,娄娟还会试着去劝阻对方,结果不仅没有成功,还激怒了对方。
娄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覃子姝那家伙又想到了新的法子,偏要把缺点无限放大,引得冀瑶自投罗网。
“……现在还没到重阳节。”娄娟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预感不怎么好。
每次冀瑶会在重阳节回来,但是这一次却提早来了。
这些她并不知道,还是从别处听来的,所以,当她去覃子姝家里送协议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真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是不是,这一次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儿呢。
娄娟抱着一丝侥幸,对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发呆。
覃子姝那么坏,而她又是那么良善的人,怎么能对付住啊……唉。
思来想去,娄娟还是找了个借口,打通了覃子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