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用碘伏帮他清洗完伤口后,才拿过纱布帮他仔细包扎。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到呼吸可闻。
邵舟辞原本漫不经心地靠坐着,忽地,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微愣,垂眸看去,发现是她的眼泪。
他轻动骨节分明的手指,眼泪在手心里化开。
她沉默地帮他包扎,卷翘的长睫遮住雾蒙水润的眼睛,无声滴泪。
他不解,轻缓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迷茫:“为什么……哭?”
“你……”唐婉一开口就有些哽咽,她顿了下,抿了下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闷声地问他:“你都不疼的吗?”
疼。
当然会疼。
可是即使他喊疼,也不会有人理,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再喊疼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哭,谁会给他一颗糖呢?
看着手腕上缠着的洁白纱布,在这一刻,邵舟辞忽然有了一丝期待。
如果他说疼,她会做什么呢?
神差鬼使之下,他嗫喏着回答:“疼。”
女孩蹙眉,秀气的眉眼间可见心疼之色,唇齿间却吐出两字。
“活该。”
“……”
他低头:“哦。”
说不上失落,心里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唐婉瞥他一眼,没收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然后有条不紊地将剩下的棉签和纱布放回药箱,然后把药箱放回原位。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半了,但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撸起袖子,走向冰箱。一打开冰箱,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冷藏室里面有腐烂发臭的一包青菜,几根已经干瘪的胡萝卜,还有三个不知道有没有坏的鸡蛋,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冰箱里放的最多的东西是可乐还有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