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垂下眼帘，她听到王艳嗤笑一声，心里的那点念想便断得干干净净了，抬起头来，一把扣住了王艳的手腕，“你喜欢他吧？就算你和他在一起又如何？在你之前的人……是我！”

张小泉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口，他眼眸深深，见二女惊觉过来，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流水台洗了手，朝王艳淡淡地瞥一眼，“还不走？”

他看都没有看李瑶一眼，这倒是让王艳很开心，从李瑶的手中猛地抽出了手腕，屁颠屁颠地跟在张小泉的身后。

“小泉！”

身后，李瑶的声音传来，张小泉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看到李瑶一脸伤心欲绝地走上前来，她瞥了王艳一眼，望着张小泉，“你以前是怎么说的？你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现在呢？是准备不自量力地入赘王家，要给人家做上门女婿了？”

“你胡说，我有哥哥，我家不需要上门女婿！”王艳到底心思浅太多了，富家女平日里无忧无虑，没有半点心机，被李瑶一激，话就脱口而出。

“不要脸！”李瑶扯扯唇角，她斜睨着王艳，“据我所知，他还不是你男朋友吧，你这么倒贴上去，你就这么缺男人？”

王艳的眼泪在眼框框里打转，她抬起头，难堪地望着张小泉，咬着唇瓣的样子，和平常那点小刁蛮比起来，真是一下子就能叩动男人的心底。张小泉朝她看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上前两步，抬手抚了抚李瑶的头，“瑶瑶，我也说过，喜欢吃醋的女人不讨喜。以后，你要注意点。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我说过会护着你，有什么麻烦事，我能解决的，还是会帮你！”

他说完揉了揉李瑶的头，“今天这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王艳的眼泪，总算是一下子涌了出来，连张小泉朝她走近的身影都是如此模糊。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将她的眼泪轻轻地抹去，接着一只温暖的大手便牵起她的小手，声音格外柔和，完全不是这人平常淡漠的样子，“走吧！”

这是曾经给她一个人的温柔，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属于她了。李瑶眼睁睁地看着张小泉牵着王艳的手，一步步地远离自己而去，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如果刚才她不那么羞辱王艳，这个一心喜欢张小泉的女孩子，张小泉或许还是不会答应王艳，他自尊心那么强，绝不会愿意去攀附富贵。

可张小泉绝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的男人，他哪怕委屈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受气受苦受累，他只要牵起了王艳的手，就再也不会主动松开，除非王艳像她一样，做了背叛张小泉的事。

泪水忍也忍不住地打湿了眼眶，上天安排自己走出了那一步，原以为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生活，少奋斗几年，如今才发现，是为了把更好的女孩子送到他的身边。

他结交的都是老总，富家千金主动站在了他的身边，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从自己离开的那天开始，这个自己守了四年的男人，就一点一点地开始蜕变，不，或许这才是他的本色，只是他一直为她收敛了锋芒，她从不自知而已。

李瑶一步一步地后退，无力地靠在流水台上，她闭上眼，将眼泪狠狠地咽下，下巴微微地抬起，显得倔强，张小泉走之前说过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可她知道，这是张小泉在王艳面前给她留的情面，她若是要点自尊，就不应该去麻烦他了。

和李瑶苦涩的心情不同，王艳此时的心都是飘的，脚步也很虚浮，快到门口的时候，地毯在脚下一绊，她差点摔了一脚，张小泉一伸臂搂住了她，笑道，“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