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璇道:“谢兄可曾听过杨隋宝藏?”
谢轩皱眉道:“恕愚兄孤陋寡闻,从未听过。”
王子璇道:“杨广虽好大喜功,开凿运河、频繁征战,以致天下义军四起而亡国,但前隋国力之盛,确是创千古之未有,大唐即便是经历贞观之治二十多年的修生养息,仍是远未可与之相比。是以,前隋灭亡之时,国库依然充盈,只不过武德三年,王世充眼见洛阳不保,便令人将一干财帛尽皆藏了起来,并将执行此事的士卒尽皆坑杀。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最终宝图,还是落入了李唐的手里。”
谢轩闻言,顿时疑惑道:“洛阳乃是太宗所破,照此说法,宝图岂不是应该在太宗的手里,怎么又会落入隐太子之手?”
王子璇摇头道:“具体小妹亦不知,但宝图落入建成之手,却是事实,太宗攻入洛阳后,寻宝不得,忿怒之下,火烧紫微宫乾阳殿,这便是证明。”
谢轩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子璇对这隐元会知道多少?”
王子璇淡然道:“并不算多,隐元会组织极其严密,隐于暗处,小妹之前也只是猜测,直到两年前,门内出现了内应,审讯之下,方才得知,这天下竟还有这样一股神秘的势力。”
谢轩顿时惊讶道:“对方竟在几年前,就将手伸到了长歌门?”
王子璇点头道:“便是今日,小妹也不敢保证,门中就没有对方的内应。而且不仅仅是我长歌门,浩气盟、金风细雨楼,乃至庙堂之上,都有对方的人渗透其中。而小妹所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么多年来,对方暗地筹谋,步步为营,上至宗师权贵,下至三教九流,发展的内应已不知凡几,谢兄绝不可轻敌。”
谢轩点头道:“这么说来,子璇手中已掌握了不少对方内应的信息,可否?。。。”
王子璇淡笑道:“谢兄既对小妹交付真心,小妹又安敢不投桃报李,明日小妹便将这些人的名单整理出来,派人送到谢府。”
谢轩顿时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子璇了。”
王子璇略有幽怨道:“谢兄又何必对小妹如此客气?”
而后,她又满脸歉意道:“小妹之前囿于形势,并未实言相告,陛下赐婚的这新平公主便有问题。”
然后此话一出,谢轩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王子璇略有诧异道:“谢兄已经知晓了?”
谢轩笑道:“未有证据,但多少都猜得出来,事实上,高力士昨日来寒舍下诏之时,愚兄便已经怀疑了。之所以今日才来长歌门,拜见子璇,表明心迹,亦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看此事会否传遍京师。”
王子璇闻言顿时长叹道:“谢兄果真大才,小妹钦佩之至。新平公主,自其夫裴竑死后,表面上独居府中,教子守德,实际上,其夫裴竑正是被其毒杀。此女心机很深,又得陛下圣宠,如今谢兄了拒婚,说不得会使出什么手段,谢兄切要小心才是。”
谢轩笑道:“大唐公主向来娇蛮,以她的年纪,未必自己能有多少心机城府,多半是她背后之人所指使。”
王子璇点头道:“如此说的话,倒是好办了,她如今深居简出,所接触的人极其有限,想要查出她背后的人,应该不难。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隐于幕后,我等只能见招拆招,未免太被动了。”
谢轩笑道:“未必就没有线索,愚兄现在总算是想通了扶风柳氏的事情。”
“谢兄的意思是?”
谢轩道:“扶风柳氏应该也是这个隐元会的创始人之一,可以追溯到柳风骨的身上。这就解释了扶风柳氏为何会对对方如此地死心塌地,而对方又为何会对扶风柳氏如此上心,宁冒风险,也要将扶风柳氏转移出去,为其留下血脉。”
王子璇轻叹道:“即便如此,谢兄此时才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呢?”
谢轩笑道:“自然有用,因为柳浮云并未死掉,尚在我的手中。”
闻听此言,王子璇的双眸,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