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高登喜欢高谈阔论,夸大其辞,未见得有什么真本事吧?”
赵构身边一位谋士孟远,他是赵构身边的智囊一级人物,他见往回走的一路上康王对高登脸上十分推崇的意思,不由得嫉妒,同时也是发表自己观点:
“您看他除了望远镜、香皂等物有些神奇外,可曾有过什么超凡的大本领?”
“倒是没有。”
“且他做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咱一提到怎么除六贼,你看他有一点慷慨激昂的样子吗?依我看高登不过是纨绔心性,热闹几天就过去了,殿下你欣赏他是行毕竟能让咱有钱赚但委以重任就……”
“依我看,这个高登是个相才,”赵构仍然很看好高登,“他提到了矿山,似乎很有道理?”
“这道理谁都知道,关键是准不准呢?他只是指了一个大方向而我们要付出多少努力?出海?但眼下是六贼当道,官家……”
“回宫说话!”
“是!”
不仅赵构内心震荡,其余的李纲、宗泽等全都隐隐看出来了,高登似乎很有当官的天分,他虽然不擅长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是他能直击要害,取得政绩,这样不断升官的也挺多的。
“还有,我很着迷他说的矿产之说,确实天下想繁荣离不开矿藏,你看过《盐铁论》没?”
宗泽扭头问身边的李纲:
“我们一直怎么没想到还有铁矿的事儿,总觉得蔡家强占民田如何猖獗,可没想到人家占了太多矿山,那才是我大宋经济命脉,早被蔡家人把握了呢!”
“对呀,我们被高登一语点醒了,当今朝廷管矿山的是谁?”
“蔡京的四儿子,工部侍郎蔡条啊,那个喜当驸马的,眼看人家要和帝姬大婚了的啊!”
“他在工部那个虞部司,是我大宋专门管理天下所有的山川矿产,包括铁,煤,金、银开采的,您说他们蔡家把握着这个部门,能没有油水吗?我李纲都不信!”
“呀!”宗泽看看李纲,李纲看看宗泽,一起说,“这个小高登,随便一句话,给我们清流,指出来了一条刨根的大方向啊!想灭六贼关键在蔡家,想灭蔡家,先得断了蔡家的最大财路!蔡条有矿山管理权,他一定有贪污私占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想查他一定能查到!”
两个清官一跺脚:
“大宋有救了!”
而这个时候,高登和他爹高俅也在辛苦忙碌,要在近期处理的事务非常繁杂,应圣旨的要求,高家特别是高登他掌管了皇家琉璃器的制造,虽然和蔡家合作,但是高登属于“掌柜”,因此务必要拿出器物来。
在专供皇家的琉璃手工作坊,高登刚进来就遇到了蔡家长孙,蔡行,两公子见面火药味十足:
“高登你想好了吗?把琉璃制作的买卖还我们得了,你得到的也够够的了。”
“蔡大学士您家那么富,至于跟我们小门小户的高家争那点利吗?”
高登看着对面身穿极华丽天蚕丝的蔡行,这纨绔公子,就算是随便出门下去作坊也穿戴了这么名贵的衣服,这种顶级天蚕丝据说比黄金钻石还贵,但是只要沾上一个小火星,整件衣物就要报废。
再看他手上拿了一串泌冰玉髓串,腰上一块蓝天顶级玉佩,脚下穿的雪山狐皮鞋靴,高登看得出来价值,很可能超过大宋一年的国税总和!高登觉得自己就够奢侈够讲究了,但和人一比自惭形秽!
所以说嫉妒他也是真的。同样是纨绔,人家等级怎么那么高呢。
“嗤!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好吗?”
蔡行今天看来心情挺好的样子,请高登到了一边雅室坐下:
“你别看我们蔡家位极人臣,权势表面上很强了,但是仍然朝里有人盯着我们,不止是所谓的清流,他们不成气候,但哪会像外边传的那样我蔡家独占朝廷?你是知道的大宋‘三公’就有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