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家军大队人马眼看已经出了山路,上了去京城的大路时,后面马跑如飞过来一骑俊马,马背上端坐的是一员威武雄壮的大将,连人带马跑起来就像直线,像箭射过来一般,边跑边喊道:
“相公留步!西军宣赞马扩,俺代宗泽、李纲大人向您有话要讲!”
“马扩?”种师道一皱眉,正看到了高登手下的神弩手李左手抬起了弩箭,狙击镜口对准了马上的,一摆手,“马扩是自己人。”
“吁!”片刻这武将到了近前,极好的功夫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单腿跪倒向种师道行军礼,“相公您是否在找一个叫林冲的?俺怕您着急有件东西给你带了来,您看一下。”
“是何物?”
“这是账本?你是说你遇到林冲,然后他把这账本给了你带过来,那林冲他人呢?是死是活?”
种师道太惊讶了,而身边的高登则一步扑来过来死死扯住马扩的胳膊:
“林大哥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伤不重?你说啊!他为何不自己亲自来送……”
“这位衙内便是林冲昏迷中念叨的高衙内吧?”
这英武的将军马扩也很好奇的打眼看了一下高登,见这衙内果然人外表透出睿智之气,但是现在很疯很痴,他安慰高登:
“衙内林冲没死。”
“是啊!”高登激动得不知道怎么一错劲儿了,听到没死两个字,竟然一跤扑在了地上。
“衙内快起来,”马扩明白高登太担心林冲,“林冲从上面跳下来,倒是没死,但是人重伤昏迷,他只清醒了一会,但恰遇到某家,我奉了李纲、宗泽等等一般清流官员的托付,多日来就找蔡家的铁证呢!”
“哦哦哦!”
大家真欣慰,高登一向说不盲目和六贼斗争,但是要在有绝对把握时,还得果然出手,现在清流总算从原来的“人身攻击”、“道德指责”等等不可能拿蔡家怎么样的角度,转变了。
“快看看这账本吧,有些湿了,但还能看!”
“唉,还有些血迹呢!”
大家看账本几乎掉下泪来,这是林冲拿命换的。
“衙内您先看看这能告倒蔡家吗?”高登受大家委托,当仁不让的把账本一页页打开,因为有上次那本账本和它一对应,这就清楚明白极了,蔡家四儿子蔡条,用“阴阳账”的方式,将大宋矿山的财富,全划拉他家去了!
“有这一个矿是这样,最好能知道其他矿的情况,或者,直接在蔡家搜查。”
高登最后给大家下了结论:“依我看,官家想北伐的心很盛,而现在是谁想阻碍他获得这个荣耀,他都跟谁来气,我从这可以猜官家对在武器供应上偷工减料的蔡条,也会大动肝火,他管矿山当工部虞部官员的事儿怕保不住。”
“那……能要他命吗?”吴能从旁边插上了一句,“这种祸害,不杀他他一定会伤咱的。”
“这……”高登咬着下嘴唇都要流血出来,好半天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种师道却是一拍大腿,“想在这基础上要蔡条命,确实需要些技术。儿子,义父就教你一招怎么害人吧。”
“啊?”高登眼睛一亮,“亲爹您是大宋最大的忠臣您还会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种师道仰天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然后竟然都哭了,“这不都是他们逼的?”
“那到底是啥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