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日起,阁中所有弟子、长老出入必须佩戴大方戒律符,无论魔族还是人族,如有违背,驱逐出阁。”
瞬间人群中一片骚乱,长老们还想反抗,然而阁主的语气分明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命令。
“阁主,如此怕是不能服众吧。”明修长老道。
“长老负责管理仙盟事务多年,劳苦功高,”阙千山手指在袖口碾过,轻声道,“不过,也是时候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众人惊愕。
只见阙千山飘然而去,宣布这场临时会议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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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十名魔族弟子陆续进山。
席砚站在山门口,望向押送的队伍,为首的正是月竹。他们四目相对,月竹的视线充满戒备,席砚虽有心询问那夜的事情,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并未找到机会。
他转而朝药庐走去。
医修正为风语疗完伤,掀开门帘,视线对上席砚,他立刻调转方向,转身回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还仔仔细细贴了三道符咒。
“你别再逼我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医修隔着门哀求道。
之前席砚来找过他几回,医修不小心说漏了嘴,从此席砚隔三差五就来逼问。他最开始还能跟席砚过上两招,然而这几日,席砚功力日渐涨进,即将突破金丹,随手就能把他这小小的药庐掀个底朝天。
“开门。”席砚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如同恶魔低语。
医修只想以头抢地,然而他连撞的机会都没有,哐当一声,贴了符咒的门登时倒地。
席砚一袭白衣,身后是刺眼的阳光,他逆光而战,宛若天神下凡。——自然是邪神。
“我不逼你。”席砚淡淡说道,他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大有反客为主的意味,逼问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他不是喜欢做无用功的人,今天来找医修为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双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来:“棫。”
阁中一月一次的后山探宝将至,席砚需要更多关于那蛊花的消息,方便寻找。
医修听见此事更为头疼,扶额道:“后山如此之大,那蛊花本就稀少,找到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心里说的却是:就算没有那蛊花,你叫阁主去做什么,他怕是也不会拒绝。
“你只管把所有相关的医书都拿出来即可。”席砚的语气冷冷的,对峙片刻,医修败下阵来,无奈只得照做。
医书堆了整整一桌,医修翻到相关的位置,等席砚一本一本确认。
直到深夜,席砚还没看完,医修却已经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几乎倒在桌边。
“那日我走火入魔,阙千山是不是跟来了?”
“是——”
医修拉长音,意识不模糊,又道:“何止来了,还关心得很,不只是关心得很,还……”
片刻,他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瞬间清醒,改口道:“没有,阁主没来,是我失言。”
席砚咬着牙,握紧拳头,眼里眉尾高高扬起,正准备教训一顿,再继续逼问。
这时,咯吱——,药庐的房门开了。
“你来干什么?”席砚警惕地看向来人,脊背绷成一条线。
阙千山身披月光,脸色清冷,一如月色,空气中还混着一股白檀的香气,席砚惊觉这味道居然和他房中的熏香如出一辙。
“侧殿无人,来接你回去。”那人唇瓣轻启,却不泄半点情绪。
席砚望向医修,医修双手合十,正拼命向宿敌求助,席砚狠狠瞪了他一眼,眉眼如画,却带着种凌厉的威胁意味。
“下次再找你算账!”席砚咬着牙道,转身跟宿敌走出了药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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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后山探宝与之前不同,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参加的除了阙中弟子,还有魔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