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安一笑,老头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
越过球场,转过一弯,一排排一片片,排列有序的木屋出现在张懋和朱厚照面前。
中午时分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在青山绿水掩映下,就像一副绝美水墨画。
“梁兄,我怎么不记得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村子。”
朱厚照喜欢马政,虽然父皇不让自己行军打仗,但这不能阻止他整日看舆图,所以他对京城附近的村庄地形了如指掌。
“殿下,您看看牌匾。”梁永安笑呵呵的道。
“矿工新村。”
朱厚照饶有兴致的念出牌匾上丑陋的字。
“难道说这就是安置灾民的地方?”
朱厚照遥看村庄,人们进进出出,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哪里还有以前京城所见灾民愁容满面的样子。
张懋认真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穿着模样,心里总是感觉这肯定不是真的,肯定是找人假扮的。
“国公,有没有兴趣去村里看看,去哪家您随便选。”
张懋怀疑的神色没有逃过梁永安的眼。
张懋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大步流星走向村庄。
朱厚照和梁永安则走在后面,朱厚照冲着梁永安挑起了大拇指:“梁兄,也就是你,这才多少天啊,竟然修葺出了一座村庄。”
梁永安摇头,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殿下,如果你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病死甚至被人打死,你也会这么快的时间重建家园。”
朱厚照虽然默然无语,他虽然体会不到灾民的感受,但他也有被父皇罚一天不吃饭的时候,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前面的张懋,脚步一顿,回头打量着梁永安,目光和煦了很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脚下又加快了脚步。
他现在非常想查明究竟。
“恩公,您来了,今天一定要到我家吃,轮也应该轮到我家了。”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拄着拐棍,见到是梁永安,恨不得跑过来。
“哈哈,王大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恩公,叫我永安就成。”
梁永安上前搀扶住老者道。
“那可不成,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山东人讲究知恩图报,绝没有对恩公不敬的道理。”
老者说着拉住了梁永安胳膊:“走恩公,今天必须到我家吃饭,我那还有自己酿的老白干,虽然谈不上好喝但恩公必须要喝。”
张懋和朱厚照很尴尬,一位是当今太子,一位是国公,但老者对他们视而不见好像他俩是透明的。
“不行啊村长,恩公在你家已经睡过一晚上了,这饭必须要去我家吃。”
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不行,二愣子你小子滚一边去,恩公该去我家。”一位中年妇人一脚踹开了二愣子。
越来越多的村民发现了梁永安,瞬间把梁永安团团包围。
“好了好了,大家静静,大家静静。”梁永安大喊道。
村民们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太子殿下和英国公专程从京城来看望大家,大家鼓掌欢迎。”梁永安指向朱厚照和张懋。
村民们很不情愿的鼓掌,所有人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梁永安身上,随时准备着恩公讲完抢人。
至于什么太子国公,这不是村民关心的事情。
皇帝来了又能怎么样,救了大家性命,给大家吃穿的是恩公,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