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翻身下马,正欲查看倒地众人的死活,余镖头那惊慌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那迷魂软筋散……”
宋管事一探倒地之人气息,若有似无,捏其筋骨发现酥软异常,果然和那江湖奇药“迷魂软筋散”药效相似。
余镖头继续说道:“此药无色无味,初食毫无异样,几个时辰药效发作之后便会筋骨酸软,内息紊乱直至内力全无,头脑昏沉最后人事不醒,变成那植物之人,三日之内若无解药直至气绝身亡。”
两人对望一眼,发现对方脸上皆是一副既惊恐又茫然的样子。宋管事破口大骂:“早看那客栈有问题,竟不想那两王八蛋果然在饭菜里下毒,定是乔装打扮,打家劫舍的强人。”
宋管事继续说道:“不想余镖头察觉有异,还是晚了一步,遭了暗算,那两王八蛋定然是打探望风之人,肯定还有同伙,此次恐凶多吉少。”
余镖头点头赞同,又百思不得其解道:“虽说那毒药奇效无比,但亦只能从口而入才有效果,饭菜酒水我已一一验过,又是如何入的我等之口的,又为何只你我二人未中毒?”
宋管事经余镖头这么一问愕然的寻思道:“为何只你我二人未中毒?莫非……”
宋管事没说下文便看向余镖头,两人对望,面容古怪,好似想明白了一些事。
余镖头回想既然此毒只能口入才有效,那必然问题出在这里,那时众人喝酒吃肉,宋管事敬过大家之后,行镖众兄弟又来敬自己,当时自己见此地略有异样,便多留了个心眼,以行镖路途不宜多饮酒,只此一杯略作解馋,待此行完毕再陪大家不醉不归而推脱掉,宋管事见自己如此便亦如此。随后众人只能作罢,各自说笑着吃喝起来,自己二人和倒地众人区别之处就在于随后那几杯酒,想到这里,见宋管事朝自己看来,便点了点头。
余镖头又觉得还有更大的疑惑便自顾自的说出口:“既然那之后的酒有问题,那店家二人又从未接近过,又是何时放的毒?难道是……”
宋管事接话一脸怀疑的看着余镖头说道:“余镖头,那你得解释解释了,为何你突然不喝酒推脱开来?那之后的酒水除我众人,绝无它人碰过。”
余镖头看着宋管事怀疑的看着自己,怒气横生的大笑道:“余某行镖十余载,手上兄弟都是过命交情,你这厮竟怀疑我为打你主意残害兄弟,哈哈哈……余某纵不是那顶天立地之人,但也行的正坐得端。此行疑点重重,余某瞧你一身书生打扮却行事镇定,也不像一家管事之人,你究竟是何人?”
这两人刚才还同仇敌忾,怀疑客栈是打家劫舍的强人,此时一想其中细节便是明了,相互间猜疑起来。
宋管事大笑道:“好一个贼喊捉贼,事到如此还不承认……”
话音未落,宋管事便向余镖头一拳打去,余镖头虽对此人亦有所怀疑,但不想此人竟翻脸之快,便动起手来,仓促防备之下被一拳打的连连倒退几步。
余镖头怒极道:“没想到你一文弱书生,臂力之强还有如此武艺,果然不是什么管事先生,还嫁祸那店家二人为强匪,不曾想余某留有心思防范那店家二人,却未防备于你。阴差阳错坏了你的好事,识破你这险恶心肠,我们于你何仇何怨?你要如此加害!”
看着那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众兄弟倒地不醒,余镖头心头一阵酸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擒住此人留下解药。
余镖头跳向宋管事,势大力沉的一掌朝他左胸打去,叫嚣道:“留下解药,可饶你一命。”
宋管事后退数步来到一马车旁,也不和他争斗,一脸耻笑道:“想来你是怕在客栈不好下手,故意把众人引来这深处密林之中吧,事到如此,还故作姿态,亏我还一路对你信任有加,奸诈小人受死吧。”
说完从马车底部抽出一七尺银白长枪,便朝余镖头额头刺去,余镖头抬手一挥,枪头刺在空处。宋管事更近一步,改刺成挥,枪身朝余镖头颅上打去,余镖头再次抬手一档,被打的横移数尺,那肌肉虬结的右臂上留下一块淡红印记。
余镖头心里一惊,此人枪法出众变招极快,还臂力过人,自己在刚才交锋中落入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