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小屋,不对,只剩了一堵木墙。还有一倒地老树,挺立的半人高的老树根。
陈半艺盯着那归来客栈看了一会儿后,闭上眼睛随便转了几圈,睁开双眼看着前方,目露精光,嘴角上扬。
陈半艺拿手指着前方,笑着说道:“就是你了……”
陈半艺就这么朝那手指指向之处,走了过去,背影渐渐消失。
暗处突然出现一神秘人,望着陈半艺背影说了一句:“这人莫非是傻子,还是有病?我还以为他看见我了,我说一个内力虚无的寻常之人,怎么还会有如此眼力劲儿呢?”
陈半艺在那恍如隔世的小山村又修养了几日之后,体内伤势业已好的一干二净了,力气也恢复如初,只是那一身内力却一直不曾出现,连续几日运功都是如此。
知道自己可能一时半会儿内力恢复不了了,陈半艺就不愿在等,走出小山村,来到曾经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客栈,留恋的看了一眼,就打算去做自己一直想做却没机会的事情:闯荡江湖。
但是这天下之大,却不晓得该往何处而去,又去到何处……于是闭上双眼,凭天意的转了几圈,转到哪方就往哪方,最后面向东方,拿手指着就走了过去。
而正巧从那方赶来了一人,看陈半艺指着自己这边,说道:“就是你了。”
看陈半艺目露精光,面带微笑的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以为此人发现自己了,正欲暴起。感受到此人就是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而这人亦全然没看自己这处一眼,神神道道的从不远处走过,只留下一个背影。
所以才有刚才那一说,而说话这人正是从那聚灵山赶来找自己师弟黄雀儿的神秘人。
而陈半艺全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因为自己的无聊一举而毙命,还未名扬天下,看尽江湖繁华,就死在了闯荡江湖这条路的路口了。
因那黄雀儿迷魂软筋散的祸事,导致自己内力全无,而又因内力全无,躲过这神秘人的杀心,得此一福。
当真是福祸相依,世间之事,谁又能真的说的清楚呢?
暗处那神秘人见陈半艺走远直至消失,从暗处走到这破败之处,看了一眼那客栈招牌,就朝南而去了。
半晌之后,根据那孙起提供的线索来到一小土坡之处,发现那土坡好像被从天而降的一掌打平的模样,皱起眉头,除了那恶心的苍蝇乱窜下的一手一脚便再也没看到其他一物,而意料中的黄雀儿尸体却消失不见,当日满地鲜血业已被雨水冲刷殆尽。
只有那不寻常的土坡,和周围尽数齐腰而断的树木,以及那一手一脚的静静躺在那的礼物,预示着曾经这里有场大战。
略有狐疑的看了一眼,那神秘人又去了别处,到处乱找。
最后来到一幽林之处,发现满地尸身,偶尔还有几具被啃咬的断臂残肢,想来那林中野狗狐狼或是已经光临此处了。
那神秘人捂着鼻子,很不自然的走了过来,看到了其中的黄雀儿。嫌恶心并未用手探查,仅用气息感受黄雀儿尸身,虽尸身完整没被兵器所伤,但发现内府已损伤,显然是被精绝内力所伤,倒是和孙起说的被魔笛一掌震死的模样差不多。
其实这只是被陈半艺用内力灌注进竹笛,以黄泉相伴的绝技音波震伤的,倘若用手发现那黄雀儿筋骨完好便不会那般认为了。只是那神秘人终究觉得恶心没有那般做,而孙起那夜因为陈半艺戴着黄雀儿的面皮,并未认出是陈半艺,所以才以为是魔笛所伤。
那神秘人正欲转身离去,又突然回头仔细的再看看那黄雀儿,发现他破碎的衣衫下尽是爪痕,而脖子处亦有明显的五道指印,脖子更是奇异的扭曲着。
神秘人嘀咕道:“不对啊?内府被震的破损,身上亦是有爪印,脖子那处致命伤更是清晰可见,可能不单单是死于那魔笛的一掌,怕是还有使爪法的高手,此事有蹊跷。”
神秘人想到此处,便抬起一脚猛踏地面,顿时飞沙走石,地面出现一处有人形大小的深坑,一脚将黄雀儿尸身踢了下去,只见脚与那尸身并未真正接触,因为那只脚被一层淡青之色的微光包裹着。这些皆是发生在一瞬之间,泥土砂石随黄雀儿入坑时,应声落下掩盖在黄雀儿尸身上,地面平整如初,这一脚好像踏出了气境的味道。
那神秘人说道:“小雀儿师弟啊,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就不帮你立碑了哦!哈哈……这下真变成鬼了吧?此事还有疑点,我会传信师尊,让师尊定夺。那南北长老既然如此疼爱于你,又素来技痒,想来必是想去再次会会那魔笛的。”
此事好像真的被那余镖头胡思乱想的猜中了,这黄雀儿同门果然还能有不知道的秘法来了解此事。
只是不知那夜余镖头究竟做了何事……
……
“老舅,老舅……我们等在此处都大半天了也不见一个人来,今日怕不是要空手而回吧?”
说话的是藏在大树后的一个毛头毛脚的小子。
被那小子叫老舅的是一个手持大刀,头裹布巾,左眼戴个黑色眼罩,一脸络腮胡子的威猛壮汉。
那威猛汉子一个暴栗敲在身旁那小子头上,放根手指在嘴边说道:“嘘……小点声,都叫你别叫我老舅了。”
小子吃痛,委屈的放低声音说道:“你只说有人的时候别叫你老舅,又没说其他时候不能叫啊,这里不是就咱们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