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画掩着面,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闺房。嘭的一声大力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猛的一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只见被子微微起伏,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
“周公子,您可是好些时日都没来诗月楼了啊,可让姑娘们甚是想念啊!”
一身华丽锦衣的周公子,腰间上好佩玉一路叮咚作响,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家奴,一脸期盼的迈入诗月楼的大门。
周公子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建安城小有名气的谢姨,虽说自己对她无甚兴趣,且不是头次见到此人,但亦是目光在其身上流连忘返。
只见谢姨胸前丰盈欲出,水蛇腰身柔弱无骨的轻轻摆动着,一颦一笑间浑然天成的媚意,皆让周公子双眼放光的来回打量着。
周公子心里暗道:哎,这身姿这媚态真是养眼,只是有点可惜了啊,要是我早生几十年定要把她纳入房中。可惜本公子对这熟透的有些快烂掉的果子,不感兴趣啊!
周公子玩味的看着谢姨说道:“我来看你谢姨啊!京城谁不知你谢姨这一号人物,可是让人朝思暮想啊!”
谢姨微笑着施个万福,连连摇头道:“周公子妙言了啊,月安早已人老珠黄,哪里如周公子吉言中的这般,您就别调笑月安了。况且我在您面前哪敢称谢姨啊,叫我本名就好。”
周公子连连摇头道:“哪里的话,你当的谢姨这一称呼嘛,毕竟你年岁辈分摆在那里嘛!”
谢月安将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听在耳中,依然面不改色的笑道:“只要周公子欢喜,那月安亦不敢扰了公子兴致,公子说如何便如何。只是还望公子不要在调笑月安了,毕竟月安除了有个姨娘辈的年岁,什么都不剩了,哪里让人朝思暮想了,说出去不免让人笑话的。”
周公子哈哈大笑道:“京城中的风流人物虽说大多喜好梨花戏海棠,但喜好反着来的亦不少嘛!很多青年才俊偏偏对蛟龙绕黄鲤颇感兴趣,我看谢姨如此尤物,比起二八佳人亦差不到哪里了啊!”
谢月安亦是陪笑道:“只要他们不觉得是乱了辈分,那月安亦是不敢扰了他们雅兴,周公子说是不是此理!”
周公子冷冷笑道:“是的,还是谢姨懂礼。”
谢月安再次施个万福,笑道:“周公子,要不我叫绿画给您舞上一只,在煮酒作画一场可好?”
周公子双眼放光的问道:“河仙子可回来了?本公子当初见她舞剑,可是日思夜寐欲重见其那日风采啊!”
谢月安歉然道:“本不想扰了公子雅兴,可是韶倾回家探亲至今未归,月安亦是毫无办法啊!”
周公子轻叹一声,颇感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亦只能想想而已,就算她回来想见一面亦是难如登天。更何况现在河仙子可是王大人的禁脔,我又岂敢染指,就叫绿画来吧,本公子亲自给她研墨,让她作一副仙子舞剑图亦是不错。”
谢月安轻笑道:“那便如此,月安这就去叫人去请绿画来,公子稍等,先随月安去凝画阁小酌一杯。”
谢月安躬身一笑,领着周公子在前方带路。
周公子双眼放光的看着背对自己的谢姨,只见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身荡起一层层美丽涟漪,腰身下宛如圆月的丰满更是汹涌的晃动着。
周公子邪魅一笑,就想出手将那自己眼中不安分的丰景镇压在五指山下。
谢月安感受到身后那双如噬人猛兽的目光,撇嘴一笑,眼中冷意连连。脚下一个踉跄,腰身略微朝前倾斜,躲过那猛兽的血盆大口,“死里逃生”的谢姨收起先前的神色,回头朝着周公子歉然一笑道:“周公子,黄鲤是不是太过年老了啊,蛟龙一翻江倒是吓得都游不动了啊,连水怎么都游不好了呢!看来还是同样正直年华的红鲤更适合蛟龙,可以陪蛟龙戏水,不像都是红鲤姨娘的黄鲤那般不堪大用。周公子,你说是不是?”
周公子面无表情,恍若无事的笑道:“谢姨,黄鲤红鲤皆是锦鲤,世人都说锦鲤化蛟龙,他们是同源嘛,原本应该没有高下之分的!只是黄鲤终究过了化龙之际,白白浪费了时光啊!”
谢月安连连叹息,笑道:“周公子所言极是!所以月安才说黄鲤不堪大用啊,无法化龙,更是在蛟龙面前显得如此落魄不堪。如金时光却只是用来光长辈分年岁了,可是光有一个姨娘辈分又有何用啊,说不定还要被那些喜欢乱辈的小鱼小虾欺负呢!可惜可惜了!”
周公子嗤笑出声,谢姨亦是笑脸相对。
周公子问道:“谢姨,我们就别光站在这里说什么蛟龙锦鲤了,不妨先去凝画阁煮酒而谈,岂不更好,再慢慢等绿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