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就多嘴说了一句话,前辈您有必要追着我问吗?”在江净子的工作室里,除了她和江净子,只有满屋子的材料和灵器,就连左双都被江净子关在了门外。
“我才要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茯瑶知道吗?”只要是涉及到茯瑶的事情,江净子就完全没了大师的风范,就像一个普通的暗恋隔壁姑娘却不敢表明心意的男人。
“如果茯瑶姐知道的话,您觉得她坐得住吗?肯定会上门把一皇室闹个天翻地覆吧。”茯瑶看起来虽然温婉贤淑,但和她接触过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敢爱敢恨,雷厉风行才是茯瑶的人生信条,看她对江净子的态度就知道了。
“也是。”江净子松了一口气,又莫名地有些失落。“哎,你别岔开话题啊。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重要的是您打算就这么瞒一辈子,让茯瑶姐一直误会您吗?”阮绵绵从满地的废铜烂铁中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托腮看着江净子。
“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误会我一辈子也没关系。”果然一提到茯瑶,江净子的注意力马上又被成功转移了。“重点是,我想解释也没办法啊。”
江净子大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能够解释的话早就解释清楚了,还用得着每次去茯瑶庄都跟做贼一样吗?
“如果一皇死了的话你们之间的誓约是不是就会失效呢?”阮绵绵看着叹气求爱不得的江净子慢慢地说道。
“你疯了?那可是谋反!”江净子被阮绵绵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可是前辈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这世界上意外那么多,况且人的寿命又有限,一皇总有一天会老死的。您想什么呢!”阮绵绵不怕死地瞪了江净子一眼,似乎先说胡话的真的是江净子,而不是她。
不过,念头就是一个种子,它会深埋在人的脑海里,等到某一天时机成熟,它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冒出来,直至占据整个大脑。
如今,这个种子就埋在了江净子的脑海里。
“走走走走走,每次见你这个丫头都要被你气个半死。”江净子突然闹起了老顽童的脾气要赶阮绵绵走。
阮绵绵朝江净子做了个鬼脸,被江净子“踹”出了工作室,把站在门口的左双也撞得踉跄了几步。
“让这个死丫头离我越远越好!”江净子的声音从工作室中传出,把左双都给吼得懵了。
“你怎么又惹师父生气了?”左双无奈,只能“提”起阮绵绵,往阮绵绵的厢房走去。
被左双用灵力堤着,自己不用走路,虽然不是太好看,但是阮绵绵也不介意,享受着这懒人服务。
“他只是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而已。”阮绵绵脸上虽然写着不忿,但眼底却有着得逞的得意。
“倒是没看出来你们感情挺好的。也就只有你能和他吵上两句了。其他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不,他还要仰仗我在茯瑶姐面前给他说好话呢。”
左双瞥了一眼阮绵绵脸上的得意,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轻笑一声。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做回一个孩子也挺好的。”左双的声音很轻,轻到阮绵绵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觉得他嘀嘀咕咕地是不是又在骂自己。
“在背后说人坏话小心烂嘴巴。”
看到阮绵绵眯起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真的在追究自己到底有没有骂她,左双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他可是还记得,当时阮绵绵居然让他拿刀捅自己,说话也是句句带刺,现在虽然他们还是说不了两句就要损一损对方,可感觉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和那个时候的针锋相对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好像是从她知道他是蓝斩昊师兄开始转变的。
阮绵绵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变了挺多的。以前她觉得左双就是杜宇钦的一条狗,所以对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可是后来她想通了,加上左双也在暗中帮了她很多,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别人真心对她好,她也没必要拘泥那些成见。
“你说你如果对殿下也这样多好,我也不至于被他嫉恨。”
“不可能的。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我才能这么放松。”阮绵绵不是没试过想自己在杜离面前放松一点,可她真的做不到。三言两语就会回到小心翼翼的状态。
“你这么肯定?”
“因为眼神,你看我的眼神比不上你看蓝斩昊时温柔,喜欢我?不可能。”
左双沉默不语,半晌开口问道:“我戴着面具你也看得出来?”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藏得住的都是不够喜欢。”阮绵绵轻声回答。
“呵,明明十四岁都不到,整得跟个老女人一样。”左双蓦地笑了一声,使劲揉了揉阮绵绵的头。
“你才是老男人!你是正儿八经的老男人!”左双揉她的头可不是那种温柔的揉,揉得她的头发乱得跟刚起床一样。
闹过之后,左双将阮绵绵送回院子,离开之前,他又问道:“那你看蓝斩昊呢?你觉得他看谁最温柔?”
“想知道他喜欢谁?”阮绵绵直白地说出了左双真正的想法。
左双似乎有点局促,半晌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哪有你和他多啊。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所以,我还是建议你直接去问他比较好。”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阮绵绵走回左双的身边,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有些郑重地放在左双的手中。
“小心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