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之上再度传来低沉惊雷之声,寒风在空旷的驻军大营之上刮过,那瓢泼大雨显得更加剧烈,地面上的雨水汇聚成流,朝着四周涌动出去,苏寒云胯下的战马不安的刨动蹄子,嘴里吐出一口白气。
哗啦啦!
沈聪林带着一众将领来到苏寒云面前,大雨浇在身上,顺着铠甲湿哒哒的流淌下来,他扫了一眼只有十几名随从的苏寒云,还有那辆黑色马车,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这家伙竟然只带了这么点儿人过来?
不过,也正好!
人少,更方便自己动手!
“阉贼,你是来受死的吗?”
他已经被即将到手的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连基本的对峙都没有,直接便是将手中长剑对准了苏寒云,身上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凛然之意,大声吼道,声音在内力的催动之下,席卷扩散出去,将这雨幕都撕裂开来。
“咱家来问问,那被杀的北镇抚司两千余人,是怎么回事?”
苏寒云眉头皱起,脸庞上涌动着森然,冷声喝道。
“怎么回事?哼!”
沈聪林冷喝一声,大声吼道,
“东厂阉贼,假借着检查粮草辎重的目的,过来向赵将军索贿,赵将军不从,他们竟然动手杀人,这等目无王法的事情,难道让我关陇驻军忍着?”
“关陇驻军没有孬种,主将被杀,绝不会看着!”
“我们就把他们杀了!”
“贪污索贿?咱家怎么听说,是赵虎勋造反,借机除掉侯系将领,并掌控关陇驻军呢?”
苏寒云阴声冷笑,哼道,
“咱家派镇抚司过来,便是要阻止这件事,你们却把咱家派过来的人全都杀了,难道是要和他们一起造反不成?”
格外阴沉的声音,在无上内力的催动下,撕裂雨幕席卷开,震得那些将领们耳膜都微微作响,一众将领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是露出一丝诧异,原本被沈聪林等人激起的怒气也是略微减弱,目光变的迟疑起来。
“阉贼,你不要……”
沈聪林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张口就要辩解,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寒云冷声打断。
“你们或许都不知道吧?”
苏寒云的目光越过那些将领们,嘴角露出了阴狠意味,吼道,
“骑弩营将军白仲,刚刚带着一千兵马前往后老将军府邸,将后老将军刺杀了!”
“现在,侯府,已经是血流成河!”
“侯老将军,也已经尸骨无存!”
“难道,这不是证据?”
“这是真的?”
侯系的将领们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是露出难掩的震惊之色,侯玉莽驻守关陇驻军多年,对这些下属着实不错,这些人都是极为的敬重,如今听说侯将军被杀死,甚至连尸骨都没留下,目光都是变的森然无比。
他们纷纷看向沈聪林,还有赵盈猛等人,眼神中满是质问的意味。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
“侯将军被杀,很可能就是这阉贼自导自演的,他是要让我们内讧!”
沈聪林面色大变,急急忙忙的吼道,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重剑轰然举起,对准了苏寒云,然后格外阴沉的吼道,
“阉贼,你这离间的计谋根本对我们没有用!”
“我关陇驻军诸位将领兄弟,都是一起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绝对不会因为你区区几句话就被离间!”
“本将懒得再跟你废话,你受死吧!”
沈聪林目光一寒,身上爆发出难以形容强横气息,然后身形如虎,朝着苏寒云暴掠而去,重剑无锋,却是霸道森然异常,直接将天地间的雨幕撕裂开,瞬间到了苏寒云面前,砰,苏寒云身形闪烁,暴掠而起,落在了黑色马车身边!
噗!
而那重剑则是落在了战马身上,战马的脑袋被劈砍下来,鲜血飞溅,流淌满地。
沈聪林长剑挥动,扭头看向身后那些将领们,尤其是对着赵盈猛等赵系的将领们使了个颜色,大声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信了这阉贼的挑拨离间之计吗?”
“侯将军的死,一定是这阉贼安排的,他这是故意搬弄是非!”
“我可是侯老将军的结拜兄弟,你们难道不相信我?”
“不错!”
“他搬弄是非,我们相信沈将军!”
赵盈猛等人脸上都是露出义愤填膺之色,身上也都是散发出难掩的凌厉气息,然后一起朝着黑色马车的方向暴掠而来,剩余的那些赵系的将领们,目光闪烁片刻,也是纷纷将将武器抽出来,并将黑色马车,还有苏寒云等人包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