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眸子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对灵魂极度敏感的她发现，有些许灵魂竟然发生了细微的蜕变和升华。

在她看来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是坚定的信念和勇气让灵魂质变么？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变化。

霍齐月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疑惑，“怎么样，我说，会变有趣，是了吧？”

方圆微微点头，算是接受。

冯子祥惊叹的声音在霍齐月脑海中响起，“小主人，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仅是这种程度，灵魂就会得到升华吗？”

霍齐月轻笑一声，她目光迷离，让人看不真切，“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芒万丈，有人一身铁锈，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不同。”

“冯子祥，对你而言不过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类，对他们而言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往的总总常识拿到诅咒里，都毫无用处，只能靠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陷入绝望的地狱了。”

冯子祥赞叹一声，“是，诚如您所言，我们恶灵不是恶魔呢，对人心的把控远远不及，那么我的主人，对人心把控到如此程度的您，又想在这场游戏中得到什么呢。”

对冯子祥拿她对比魔鬼，霍齐月也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足以让方圆脸红心跳的笑容，“接着看吧，冯子祥，好戏，刚要开场。”

“是。”

影子翻涌升腾，除了方圆，无人察觉到。

霍贝儿组织了路婷等女生清理干净血迹，又开窗通风，班级里总算是没有那股血腥味了。

可即便如此，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几个自暴自弃的男生凑在一起打游戏，女生形成了各色小团体叽叽喳喳的，王子辰带着同桌何信朋四处拉拢同学，他已然清楚，在这场游戏中，人脉的重要性。

投票任务，多一票少一票，就有可能决定生死。

接下来的课程，老师倒是照样会来，但是同学们都并不买账。

这眼看着活不了几天了，谁还顾的上这个？

相继气走了几个老师，这一天上午的课，也就结束了。

中午，霍贝儿和霍齐月打了招呼，在路婷等七八个女生的簇拥下走向食堂。

霍齐月牵着方圆的手，默默走到天台。

“阿月？”

霍齐月变魔术一般从风衣的大袋子里拿出两只不大的奶油面包，和特别迷你的盒装牛奶。

“有没有我们是高中生的感觉？”塞了一个到方圆手里，这些零食都是虎叔准备的，就放在寝室的柜子里。

方圆接过，咬了一口，“好甜。”

九月的天气，变换无常，这会虽然没有多冷，但是风也不小。

两人并肩坐在背风处，霍齐月脱下风衣，披在方圆身上，即使灵妖并不需要这种照顾。

方圆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里改变风的走向。

霍齐月也咬了一口奶油面包，太甜了，她想，素来的教养让她不会浪费食物，还是尽数吃下。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就一定要你以人类的姿态进入这所学校。”

方圆眨眨眼。

“没注意到吗，方圆，你总认为自己是‘旁观者’，正视身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别人的，你永远只是在看着。”

霍齐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

“虽然我很享受，你一直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属于我。”

“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方圆，我想要你幸福，让你能体会到一个生灵能感知的一切喜悦。”

“在这场游戏里，你会体会到不一样的东西，人类的感情也好，灵魂也罢，都是复杂的东西呢。”

霍齐月的眼神很认真，很郑重，又十分……深情。

喜欢你，爱你，不仅仅想独占你，还想让你感受到，这人世间的一切喜乐。

方圆被她看的脸红，她声音压的很低，“你不喜欢吗？我只看着你。”

霍齐月苦笑一声，“怎么会，我开心死了，只是，我不能一辈子那么自私，是吧。”

已经自私一辈子了，这一世，我只想你快乐。

方圆，换我来看着你，守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