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巫庭的手从腿上推了下去。
巫庭:“……”
想到方才自己想了什么,心中莫名有些复杂,明明是别笙说出了那样引人误会的话,偏偏这时候吐出的字眼又这样干净纯洁。
弄得好像他在……
自作多情一样。
他捻了捻刚从别笙腿上滑落、还留有两分温度的手指,目光蘸了些凉。
从取出一截方帕,“用这个擦一擦,等会儿就要晚了。”
“哦,”别笙没发现他的眼神变化,他接过帕子后将前襟松开了一些,纤细柔软的颈子下两条玉骨横亘,原是少年青涩。
他将帕子送进去轻轻擦拭,依稀能看见两点粉。
巫庭忙错开了目光,转身走到远一些的椅子坐下,只脚步怎么看都带了一点不稳。
等待的过程中不时有衣物的窸窣声传入耳畔,让端坐在一旁的人觉得这楼中实在有些过于闷了。
一刻钟过去,别笙总算擦完了。
等在一旁的巫庭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有原本干干净净的方帕已经变得湿湿哒哒。
别笙拿着被水色浸湿的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巫庭怪他,是以扶着椅子起身后,支支吾吾道:“殿下,你的帕子被我弄脏了,我再赔你一条吧。”
巫庭转目看他,见人手里攥着那条帕子神色有些不安,正要说“仍了吧”,但忽然想到这条帕子方才沾过哪里,鬼使神差的道了句“不必。”
别笙见他答的这样快,忍不住抬头看他。
巫庭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仿佛有些急切了,他默了一下给自己找补道:“冷宫拮据,既只是湿了一些,回去洗洗就是了。”
别笙没想到巫庭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本是万事掌于心际的人,现在肯开口必然是真的窘蹙了,他心里暗暗数了数攒下的银钱,颇为大方道:“殿下,我那里还有些银钱,等到明日来学宫时,先给你应急。”
银钱本就是借口,哪里需要别笙的送来,“不必了,银钱虽不宽裕,但勉强够日常用度。”
别笙以为他是抹不开面子,因此很是不赞同的道:“殿下,你吃点苦不算什么,可是绾妃娘娘不能这样吃苦的。”
巫庭一时被他气笑:“……”
什么叫他吃苦不算什么,虽然他也很在意母妃,但这话从别笙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格外的不中听。
他指尖交叠,语气不咸不淡:“好,那我便收下你的好意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加重。
别笙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忙点了点头。
被骗了银钱还一脸的高兴。
“小傻子”似的。
笨的要命。
巫庭这样想着,将那条方帕收到了自己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