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侯爷真有本事啊,他居然还懂轻功。
看见卧房里的灯熄灭了,月盈想,天色不早了,侯爷要休息了,她该休息了。
月盈看看下面,犯了难,因为她爬上树虽厉害,爬下来却有些难。
没办法了,闭着眼睛爬吧,最多不过是摔一跤。
果然,爬下来一半的时候,月盈已经没有力气,她想向侯爷呼救,又担心侯爷已经睡着了,犹犹豫豫间,手心冒了很多汗,手一滑,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
“啊!”
月盈本以为自己会掉在地上,可她一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体忽然悬空,她被人打横抱起,飞回了卧房内!
月盈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
“谢谢侯爷救我,但是您可以放下我了。”月盈立刻说。
季徐冲并没有放下她,而是抱着她往拔步床的方向去。
月盈搂着侯爷的脖子,心里一直蹦蹦跳,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感到有些害怕,再次低声恳求:“侯爷,放下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季徐冲见她拒绝得坚定,便将她放了下来,独自睡到拔步床上,放下了帐帘,没再理她。
这天晚上的侍寝,自然是不了了之的。
因为月盈对于侍寝的理解,也仅仅停留在字面意思上。
侍寝:侍奉侯爷就寝。
侯爷睡床,她睡榻。半夜伺候侯爷喝水,早上伺候侯爷洗脸,给侯爷倒漱口水,递洗脸帕,伺候侯爷用早膳。
夜半,月盈突然醒来。
她平常都是一夜睡到大天亮的,很少会半夜醒来。
四周黑漆漆的,月盈朝窗外看去,天还是黑的。
她发现自己睡在榻上,往拔步床看过去,才想起自己今夜要“侍寝”。幸好半夜醒来了,不然睡太沉,侯爷半夜起来叫她倒水她都没办法听不到。
这是月盈第一次“侍寝”,她想:我一定要打起精神伺候,绝不能让侯爷对我失望。
然而,困意不断,她脑袋往下掉,又抬起来。
往下掉,又抬起来。
忽然,月盈感觉不对,她一个激灵彻底醒来,起身往拔步床看去。
原本躺着睡在床上的侯爷不见了,被子上还有温度。月盈猛抬头,发现侯爷蜷缩在角落里,被子笼在他身上。
侯爷紧紧闭着眼睛,但他浑身都在颤抖。
月盈轻轻唤他:“侯爷?”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月盈愣了一下,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拉过那只手。
骤然间。
那只在她掌中的手,忽然用力一拉,将月盈落到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侯爷鼻子里喷出的热气烫得月盈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她惊愕了一瞬,开始镇定。她发现现在的侯爷十分脆弱,有点像是哥哥刚出事时,母亲无助的模样。不,比那个更严重。
在这一瞬的时间里,她发现侯爷身上的光芒黯淡下去。
她好像触碰了某个机关,机关打开,让她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侯爷。
房间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她的呼吸声和侯爷的心跳声被放大。
侯爷闭着眼睛,像个受伤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等着人去救他。
月盈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她艰难的侧过头,去看侯爷。
侯爷抱得太用力,她肩胛骨都要碎了。
她试图动了动。
“别动。”
侯爷对她说,“我头好痛,你让我抱一会儿。”
月盈听见侯爷头痛,肩膀上的痛,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一夜,侯爷跟她说了很多秘密。她也不知道,听了这么多秘密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很高兴,侯爷愿意跟她说这些秘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睡在拔步床上,而侯爷已经不在房里。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那是梦吗?
玉樣满脸笑容走进来,告诉月盈侯爷已经走了,问她要先用膳还算先沐浴。
月盈不满:“我昨天洗了两个澡,怎么今天早上还要洗澡?我身上又不脏。”
玉樣默然,检查了一下被褥床单,眼底升起些许狐疑。
难道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但是,侯爷今早走的时候心情很不错,玉樣松了口气,好似压在身上的无形压力被月盈解除。她们都受到过侯爷的大恩,也希望侯爷能开心点,可是侯爷却将所有心事压在心里,一日比一日压抑。
如果侯爷无法开心,她和妹妹也没办法心安理得享受这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