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易担忧道:“你要做什么?像王磊这种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你是斗不过他的。如果被他查出来你是先帝的皇子,他更加不会放过你的。”
“老师,您放心,我会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将他们绳之于法。”季徐冲安慰他:“您不用担心我,只要安心养好身体就够了。将来,我还有许多需要老师帮忙的地方。”
欧阳易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也承诺季徐冲,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
离开欧阳易所住的客栈,季徐冲再次来到王磊府中拜访。
王磊第一次担任丞相的时候,朝廷里的一些老臣纷纷被罢免,就连御史台也换了一批新的血脉,所有谏臣都是王磊的门生,朝廷里成了他的一言堂。
王磊当政两年后,国库空虚到皇帝连大臣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这时,所有大臣站出来公开反对王磊,可王磊在退出丞相职位时,竟然还说服了皇帝,让他觉得大臣们反对他当丞相,是因为大臣们反对国家权力落到了皇帝一人的头上。
对于王磊的巧言令色,季徐冲已经提前领教,所以他并不打算跟王磊多说废话,只是警告他:“离我老师远点。”
王磊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却还是保持着微笑,“侯爷在说什么?”
“不要去骚扰我的老师欧阳先生,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王磊笑道:“侯爷恐怕还不知道,陛下昨日已恢复我的丞相之职。侯爷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告诉陛下,您让如何威胁我的吗?”
“你尽管去告诉陛下,我又何惧?欧阳先生是我的老师,你如果没有打算做对他不利的事,又何必心虚呢?还是说,你是想让陛下和全天下都知道你对我老师不安好心。这样也好,将来我老师若是出事,必定与你王磊脱不了关系?”
“我是陛下亲封的丞相,而你不过是个六品的江宁织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王磊高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个无知狂徒拿下!”
随着王磊的话音刚落,十几个府丁一拥而上,皆被季徐冲一一击退。
季徐冲对躺倒在地上打滚的府丁说:“不想死的,都给我退下。”
其中有一人不服输,站起来,抽出刀,往季徐冲身上砍过去。
季徐冲反手夺了他的刀,抹了他的脖子,将他一刀毙命。
其他府丁见状,不敢再爬起来,纷纷躺在地上装死。
季徐冲一步步走到王磊面前,王磊被他逼得退到了墙角,听见他说:“我虽只是六品的江宁织造,可是当今天子是我的舅舅,你去我舅舅面前告状,说我对他不忠,你觉得他会信我还是信你?”
王磊被季徐冲的气势震慑,不敢再多说一句。
季徐冲冷冷瞥他一眼,潇洒转身离去。
季徐冲离开王磊府上之后,去了林家酒馆买醉。他被长公主约束,禁止喝酒,今日却连着喝了三壶。
陆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面红耳赤,酒意熏熏。
“一个时辰前,侯爷去了哪里?”
季徐冲给陆煜倒了杯酒,问:“老师一起喝吗?”
陆煜把酒杯挪开,道:“你知我从不喝酒,长公主也不准你喝。”
“老师难道要向我母亲告状吗?”季徐冲看他一眼,道:“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欧阳先生已经被他们逼死了。老师觉得我不应该去警告他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在老师心里我竟如此无能,可以任人践踏?老师放心,该担心的人的他们。”
“侯爷想做什么?”陆煜满脸担忧,“侯爷如今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老师放心,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季徐冲慢慢站起来,径直往外走,行如松柏,不见醉意。
月盈还在客栈里等着季徐冲,她听见周围人都在讨论季徐冲,侧耳倾听,见有人说:“楼上住的客人在出事前,曾和武林侯有过争执,我怀疑他是被侯爷给逼死的。季侯爷把管着江南的财政,搜刮着江南的民脂民膏,听说就连户部都要向他借银子。”
真是胡说八道,月盈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拳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