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和发霉的气味霸占了整个狭长的过道,萤火般的火折子照不尽潮湿的空气。头顶的砖石上甚至长出了苔藓,凝结出水滴掉落到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声。朱罡和凌焱竭尽全力的看着前面的状况。
朱罡:“这么潮湿的地方不会有老鼠吧。”
“啊,真的吗,你别吓唬我。”杨琳放慢了脚步躲到了赵廷玉身后。
文丹青阴阳怪气的问杨琳:“就这胆量还说自己是朝廷命官?”
杨琳反驳道:“你这家伙,人家是女孩子呀。”
文丹青:“女孩子怎么了,我也是女孩子,被只小老鼠吓成这样。”
“啊~”文丹青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蹦到了赵廷玉的身上。
杨琳:“哎你下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文丹青:“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凌焱和朱罡转过头,用微弱的火光照亮文丹青所指的地方。一只瘪成了饼饼的死老鼠,横在文丹青踩过的地方。
朱罡:“一只死老鼠而已。”
文丹青脸红的从赵廷玉身上下来:“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
杨琳凑到赵廷玉的耳边低声说道:“哎,她身上香吧?”
“啊?”赵廷玉一身没反应过来。
“切,淫贼。”阴阳怪气的杨琳推开赵廷玉,大步的先前走去。
不远处,一只像猫一样大的老鼠,推开松动的地砖,钻回了地下。
走下三段长长的楼梯,竟有座天然的溶洞,铁栅栏结合那垂涎而下的钟乳石,够成了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密室。正中间立着块大石头,石头下跳动的烛火边,有一蓬头散发的披着衣服的身影,正背对着入口处。就像是半挂在石头上,没有风的吹拂,在蜡烛的旁边轻轻的浮动。
“那是什么?”凌焱警觉的凑上前,试探性的慢慢举出火折子。
惊魂未定的文丹青凑到凌焱的火折子边上。在这黑暗中,也就只有这点火光能够给人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了。
文丹青:“那个不会是鬼吧?”
凌焱:“这是你家,你问我?”
朱罡:“没事,都是一家人怕什么呀,说不定他是你的高曾祖什么的呢。”
文丹青:“去你的!”
虽说是一路上没住嘴,但几个人都不敢太张扬。直到众人走到栅栏边,里面那人开口说话。
“我的好妹夫,一下子派这么多人来,莫不是我的大限到了?”
文丹青听见那人开口说话,立即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抓着栅栏。
“爹,是你吗,爹!”
凌焱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筒,倒出一根细长的白色蜡烛,用火折子点燃,密室里立刻通亮如同白昼。除文丹青之外,其余的人都惊奇的看着他。
凌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道:“海油烛,我自己做的。”
密室中的人便是文丹青的父亲——文固。
失踪了一个月的文固,此刻正镣铐加身,一身的污垢,拇指粗的铁环穿了琵琶骨连着长长的铁锁钉在后面的石柱上。
“青儿。”文固瞪着双眼,透出万千的期盼。他快速的爬向女儿,可没爬出几步却又被锁链拽回。
“哎,锁开了,进去呀!”朱罡拿着发簪和锁,朝着文丹青展示。
文丹青不顾一切的哭着冲进去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文丹青:“爹,您这是怎么了?”
文固也哭着抱着女儿:“爹无能啊,轻信了姓任的那个畜牲,害了你母亲和姑姑啊!”
……
邓恩捂着脸上的伤口,全身颤抖,看上去很是紧张慌乱。手下的人纷纷聚拢到他身边。
武倾影掌心向下,自印堂压制丹田运气收力,周身萦绕着似薄纱般的白雾徐徐散开。
“今日到此是来找文家的,暂时与他人无关,趁我心情还不错,滚!”武倾影气沉丹田,声势逼人,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发生了改变。
见邓恩一众灰溜溜的离开,武倾影顿觉全身的毛孔都如同被针刺了一般,虚汗如同下雨一样穿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