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海东青仰叫一声,闪动翅膀离去。
柳锦娘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手中把玩着盘在脖子上的蛇:“走了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得回去看看我的小宝贝了,哈哈。”
……
“这边给我使劲儿捶捶,对对就这儿。”
公孙娆灵皱着眉头,一副放松后释然的表情,身后的杨琳按照她的指示给她捶着背。
公孙娆灵:“你说我这睡了一觉浑身上下怎么这么疼啊?”
“没事儿,下次多喝点就好啦!”苏月夕笑着把破了个洞的酒葫芦放到公孙娆灵面前。
“小五你又皮紧了是不是。”公孙娆灵接过酒葫芦觉得轻飘飘的,仔细一看,发现葫芦上多了个大洞:“哎,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苏月夕:“哎呦你问谁呢,自己干的好事全忘了?”
单雨彤拉过公孙娆灵的手,用百花露擦着她略发红肿的手背:“看见院子里的灯了吗,一拳打成两半,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啊?”公孙娆灵听的有些难以置信。
沈岚逸一旁答道:“二三十条齐眉棍啊,硬生生用身子抗断,身上能不疼嘛。”
公孙娆灵:“那这酒葫芦怎么回事儿啊?”
沈岚逸:“这个呀,昨天晚上有个胳膊不一样粗的和尚还记得吗?”
公孙娆灵:“记得呀。”
沈岚逸:“你拿这个,碰人家的飞锤来着。”
“啊,你们怎么不拦着我点啊,哎呀我的酒啊。”公孙娆灵很是可惜的摸着手中的葫芦。
单雨彤哼笑一声:“拦你,我们俩找锤啊!”
沈岚逸:“就是,昨天那个长胡子的大汉比我还高出一头,你一个手就给人家举起来扔出去了。”
公孙娆灵:“这个倒是没什么。”
身后的杨琳没忍住笑出了声。
公孙娆灵回手在杨琳的头上连续弹了几下:“死丫头,长能耐了!”
“哎哎哎,不敢了不敢了,师父饶命。”杨琳笑着用手护着头躲到一旁。
“琳儿,过来,别给她捶,让她自己疼去。”苏月夕将杨琳拉到自己身边:“你呀,也就欺负欺负我和琳儿了。”
公孙娆灵:“这能怨谁,我倒是想欺负二姐,我敢吗,哎呀疼疼疼。”
单雨彤猛的掐住了公孙娆灵左手的虎口处:“你还想打我,长本事了?”
公孙娆灵:“错了错了,二姐,我开玩笑的!”
苏月晨轻弹琵琶,嘈嘈切切的声声慢制止了几人的喧闹。
一曲作罢,苏月晨长舒了口气,站起身将琵琶递还给公孙娆灵:“算是修好了!”
“这又是怎么了呀?”公孙娆灵心疼的摸着自己的琴。
沈岚逸:“刀砍的,大姐熬了一夜才给你修好。”
苏月晨:“你呀,以后少喝点酒吧,前几天喝醉了还想打师父,被师父一脚踹水缸里,顶着雨在院子里跪了一夜,都忘了是吧?”
公孙娆灵很是尴尬的挠挠头:“看来这酒以后是真不能喝了了。”
苏月夕憋笑着说道:“嗯,这句话我听了起码二十年了。”
公孙娆灵:“小五。”
苏月夕:“哎,这儿呢四姐,您说四姐。”
公孙娆灵:“我给你说哈,等我下回喝醉了,一定把你锤的再矮上一头。”
“切~”
苏月夕站起身挥了挥手招呼着杨琳:“走琳儿,咱不理她,跟我出去。”
……
“你可算醒了,再睡就把你自己扔在这里,我和凌焱可打算走了。”
朱罡蜷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个青花大盆,盆中徐徐冒着白色的雾气,插花摆果的像是个盆景一样。朱罡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塞往嘴里,一副享受的模样。
朱罡:“赶紧起来吧,人家家里面出了白事,咱们这些外人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赵廷玉不解:“白事,难道说?”
“文家的老太君死了,中毒死的。”朱罡走到赵廷玉身边将大盆递过去:“尝尝不,文小姐派人送来的酥山,凉丝丝的可甜了。”
赵廷玉摆摆手坐起来,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喉咙里,甚至还有血液带着的铁锈味。
赵廷玉:“我怎么了?”
朱罡放下手中的酥山,从桌上捏起几根细如牛毛的针。
“自己看看,这东西你怎么吃进去的,你师父怕你饿着,把状元桥上卖膏药的本事都交给你了?”
“这东西哪来的?”赵廷玉接过针一脸茫然。
朱罡:“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吐出来的。”
朱罡抿了抿嘴:“你要是没事就快起来吧,我一会就要和凌焱走了,人家家里还个这样子,你也赶紧走吧。”
一夜之间,文固苍老了许多。文府上下披麻戴孝,哀声四起。
武倾影祭奠过后跟随文固来的书房。
文固:“武大人,下官恐怕一时帮不了您了,之前与任翘楚同流合污的人,昨天晚上我让小女全都绑了,可以随时将他们押解进京,至于蒲家嘛,下官想,如今陛下于东海巡狩,船舶的调度还得需要他们,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武倾影点点头:“有道理,金人新败,当务之急应当想办法护陛下回临安才是。”
“既如此,我也不便在打扰。”武倾影起身施礼:“员外节哀。”
文固:“库中存放的脏银,我也会尽快清点交送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