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村的村民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无启人也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若是有关系，当年怎么没有那片原始迷林呢？那个时候虽然没有现在交通便利，但也没听说去清潭村的人都得死在那里不是？旭和报社的人，你外公，不都去过嘛。”

“你的意思是，无启人才是后来搬去的？”

“说不好。也只有去了才知道。”裴清思索了片刻回答。

其实他说的也对，很多谜团还得去了实地才能知道，现在的一切猜测其实都有些徒劳。

“早点休息吧。晚安。”

张丹阳是秒睡型的人，那一声“晚安”刚落，人就已经睡着了。裴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睡脸，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和同事的将会是什么。然后浓浓的倦意无声无息地袭向裴清，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人就已经睡着了。

&

“那谁，你在吗？”

崖上狂风四起，此刻天际已不见半点星辰。一人立于千尺悬崖边，头上是九霄云天，脚下是黑浪拍岸。此人一身灰色长袍，就像一个异教徒般对着无人的四周大喊着。

半响，他的周身依旧没有半点回声。

“人呢？”任修海有点怀疑当初跟自己意识对话的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或许是被罚吊在崖下太久而产生了幻觉。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自我安慰吗？

子雅，都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自己。

任修海无比神伤地转过身，此刻的他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海风吹倒在地。我只是想见见她，见见活着的她，都不可以么？

当然可以。

就在任修海绝望无助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一道意识传来。

“是你？是你来了？”他激动地摘下宽大的帽兜，脸上明明在笑，却看起来好像在哭。他双眼擎着泪水，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怎么样？还是决定同我合作？

“你要我怎么做？”

这次，任修海答得甚是果决。他已经完全无计可施了。看先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去解除海神望倏的封印，或许他们又有了新的谋划。任泽恩从来就是个畏首畏尾的人，他可以等，等到先生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再来解救他的族人，反正对于他如此周而复始的无限生命，等等又何妨？可是自己等不了啊。若是放在百年前，或许自己也能等。但想起自己亲上半山公馆看见女娲大人的那一刻起，任修海就知道等不了了。女娲看则表面强大，其实早已强弩之末。她还能撑多久没人知道。她本就神力受损严重，甚至连神体都不堪重负了，却还在这千百年中之间用神力培育着那个没用的寄灵体。就算他体内有半数尊者神力又如何？赝品就是赝品。而只有望倏，这唯一的太古之神，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你们人类太狡猾了。我已经被人背叛过，却是不敢再相信了。若是想要合作，你需得付出点什么。

“可笑！既然你没有半分诚心，当初又何必要同我说那么多？既是如此，不必再谈！”任修海自然知道它说的背叛者是谁。先生是何等七窍玲珑之人，计划进行到一半却突然反水，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只是这两只狐狸之间的博弈定是利益的不均衡。而自己的目的很简单，他只要子雅，仅此而已。

果然是成不了大事之人。无启人，你不愿意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这世间自然有太多的人拥有着太多的欲望。只要有欲望，自然就能为我所用。只是你对我可有可无，但我对你却是非此不可。就算最终你释放了海神，你凭什么认为他就会帮你救你的族人和心爱的女人？

意识传输到这里，任修海停住了脚步。就像当初这道意识跟自己说的那样，即便自己救了子雅，她就会跟自己在一起吗？或许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

“你想怎样？”任修海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