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夏婶也只是传播了一件众人皆知的事,或许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传给了她这个不知的人知晓了。
这是墨萝嫣的目的,却是楚逐要禁言的事。
可是,这件事为何要瞒着她呢,终究会发生的事……又能瞒多久呢?
“拾九认为,二十棍确属正常责罚。”拾九想了一番,开口说道。
夏婶脸色立变,声音不禁尖了许多:“拾九姑娘,你想想珠儿啊!珠儿尽心尽力伺候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冷血无情?!”
她话音未落,便听得拾九道:“但是,拾九愿意为夏婶领罚。”
夏婶的话顿时哑在嘴里,一时语塞,只是脸色羞红,低声支吾道:“拾九姑娘,多、多谢……”
楚逐的脸色沉如此刻的黑夜:“为什么?”
“因为拾九命硬,二十棍落在夏婶身上,她熬不过去的,落在拾九身上,不过休息一段时日而已。拾九早已习惯了。”拾九昂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向楚逐。
一字一句敲打在楚逐心上。
这些年无数次的责罚仿佛走马灯掠过眼前,楚逐兀地笑出声。
是在恨他当初那般对她么?
行,至少是有恨的。
有恨也不错。
“长行。”他唤来守在院子门口的长行,“把夏婶先带下去。”
小小的院子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逐起身,一步步走向拾九,凝视着她的双眸:“我猜,你直到这一刻,都认为我与长公主会在年底成婚。”
拾九迎着他的目光,要不然呢?
“你相信一个见钱眼开的婶子,也不愿相信我。”楚逐感到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裂开,像尖刀划过。
他一把捏住拾九的下巴:“我不会娶墨萝嫣,这辈子都不会。”
拾九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诧,她是不相信的。
别说他喜欢墨萝嫣了,便是出于权力的目的,他也定然会娶墨萝嫣,以此更加牢靠地掌控幼帝,将秦少安和长德王挤下去。
“拾九,我是不愿意向别人多做解释的人。”楚逐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因感染风寒,有些微沙哑,“你能否多给我一些信任。”
拾九一怔,楚逐在说什么胡话?他们之间……有过信任吗?
楚逐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自哂一笑:“我确实不该希求这些东西。”
“那么,我向你解释,你会听吗?”他以指腹摩挲着拾九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