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他不是在命令,而是在用兄弟间商量的口吻。
……
余洋自己也没想到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当他一步步走向时桑的时候,他终于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
这个小姑娘跟江辞深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
哪个酒吧里都不乏有心术不正的社会人渣,见到有姑娘喝醉了就趁机伸出魔爪,余洋不是没有亲眼看过,有女孩就这么被人渣带去开房,只是别人的事他从来不管。
但现在这事儿的性质不一样了。
余洋大步流星地上前,拦在他们中间,义正言辞地表明了跟这两个姑娘之间的关系,他谎称是一起出来喝酒的朋友。
他一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就这么拦在中间,无论关系是真是假,那两个陌生人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才悻悻离开。
一赶跑人,余洋扭头打量起时桑跟萧予酥的状态。
前者脸蛋喝得红扑扑的,眼神有几分迷离,后者似乎只喝了一点点,看着还挺清醒的。
其实就算余洋不来,时桑也能应付得过来,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不是白活,这种程度的骚扰她完全能够摆平,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个没醉的萧予酥,一开始她没立即甩开咸猪手,也只是因为反应迟钝了一点,并非醉得不省人事。
但是在她俩看来,余洋也是出于好心,这份好意她们心领了。
萧予酥主动跟他说了一声谢谢,随后扶起时桑,问道:“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时桑嗯了声,捞起身侧的外套穿好,萧予酥跟着披上外套,结完账,挽着时桑出去了。
余洋回到卡座后,一脸复杂地把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穿卫衣的那个喝得比较多,穿裙子的那个应该只喝了一点点,她们现在已经准备回家了。我注意到其中一个手上拿着把车钥匙,她们可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其他三人自然目睹了一切,也看到了她们离开。
江辞深面色有些凝重,拾起外套,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了。
顾池北紧跟着站起来,朝懵逼的余洋跟周哲二人说:“今天就到这儿吧,具体发生了什么到时候我在电话里跟你们说。”
余洋和周哲望向那两抹突然离去的背影,几秒钟后相互一视。
“……”
持续懵逼中。
—
萧予酥挽着时桑走到停车场,两个人都坐在车的后排,外面天冷,她们准备在车里面慢慢地等代驾过来。
确认安置好时桑,萧予酥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找代驾。
时桑今晚酒喝多了却非常得安静,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
彼时,她瞥见内玻璃窗上起了一层水雾,于是伸出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
她心无旁骛,就像小时候做功课一样,缓慢且认真地画了一笔又一笔。
她画了三个火柴人,两大一小,最小的站在中间,他们的手是连在一起的,就仿佛是牵着的。
她又忽然记起洛柔那飘柔的长发,便想在最右边火柴人的脑袋上再添几笔。
当她即将要添完的时候,一副高大的身躯遮住了距离最近的一盏照明灯,正好挡住了投射到这里的大部分光线。
窗玻璃上的火柴人看得不再真切。
随后,外面的人敲了两下玻璃窗。
萧予酥大脑反应快一点,听到动静放下手机,推开自己一侧的车门下了车,当看清站在对面的两个人时,她傻眼了。
“江……江辞深?”
江辞深朝她颔首,平静地说:“是我,时桑的哥哥。”
听到如此简洁又直白的自我介绍,萧予酥更加傻眼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江辞深,以往只在时桑的嘴里听过以及在时桑的手机里看过他照片。
萧予酥对他很了解,但是江辞深并不怎么认识她,唯一的认知就是,她是时桑的高中同学,现在目测还是关系很不错的闺蜜。
对方光是站那儿气场就非常强大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同样帅到飞起的陌生男人,萧予酥哪里招架得住这种场面。
所幸这停车场内的光线并不怎么好,要是在那种大太阳光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被对方清晰地捕捉到,别说几分钟,她几秒钟都待不下去。
“呃……”
一番心理活动后,萧予酥尴尬地发问:“你是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