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拎着垃圾，一手捂着差点被电熟的腰子，一脸便秘地下了楼。

这货也太较真了，就跟她开个玩笑而已，一言不合又放电！

而且，被她打发出来倒垃圾算哪回事？她一个防沉迷系统还管这个？明明是自己的窝，这整的好像是她的窝一样！

不过……

鹏程使劲憋了口气，尽量不管那股扑面而来的极致的酸臭味以及混杂于其中的酒精味，加速朝垃圾桶走过去。

臭也是真臭啊！

这垃圾是修炼到元婴期了吧？

瞥了一眼塑料袋里的布满各种菌落的橘子皮，鹏程顿感头皮发麻。

最近生活很不健康，明明没吃过水果。那这个橘子皮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前五个月？前六个月？不对，可能还得更早……

“哐——”

鹏程将满满一袋的顶级污染物使劲灌进垃圾桶里，顺便关上了桶盖，使劲吐了口气。没有了那股味笼罩着，世界仿佛都变得更加美好。

昨晚似乎又下过小雨，连日的雨冲淡了盛夏的燥热，空气中浮动着泥土的芬芳气，非常好闻。

鹏程眯着眼，打量四周的清晨。

在昏暗的居室中住习惯了，忽地踏足阳光明媚之地反倒有些不适。一切都是亮的，草坪是亮的，灌丛是亮的，人也是亮的，和夜晚见到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他很惊讶，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晨练的人，人甚至比晚上多。

有的老大爷在舞剑，身穿月白长衫，宝剑破风，真有武者风范；有的老大爷早早就占住了棋盘，开启了新一天的对弈与赖皮；有的老大爷……

？

全是老大爷？

肚子有点饿，鹏程没回出租屋，而是先顺路去了开在小区西门的陈叔早点。这间店他是常客，只不过从未在早上造访而已——正经人谁吃早饭啊。

店里人挺多的，老板穿着二箍筋，热情地招待着食客。见他进来了，开玩笑道：“你这是来吃早饭还是晚饭？”

鹏程打量着墙上菜单：“陈叔，有抿曲不？”

陈叔连忙热情回应：“有有！”

“有豆浆不？”

“有有有！”

“老豆腐呢？”

“有有有有！”

鹏程想了想。

“好嘞，要两笼包子。”

陈叔：“……”

…………

鹏程提溜着两笼包子回家了。洛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晃着脚，一边好奇地翻看着从茶几上拿的生活与哲学。

鹏程的目光掠过书上的内容：什么一人骑二马，什么水桶与木板的争论……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高考完了再回眸一看，还真是……特么的全忘了。

鹏程捂脸。那本书似乎是六个月前搁在那儿的。

和代高荣刚搬过来的时候，两人收拾了一下午。一切就绪，鹏程义正言辞地摸出了哲学课本，说是准备学习。导火索是代高荣来了句：“鹏哥，开黑不？”然后就……

算了，都考完了，还想这些干啥。

“你回来啦？”

洛悠话音刚落，鼻子动了动，一双金色的大眼睛聚焦在他提的两笼包子上。

“这是？”

“早饭啊。”

鹏程冲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他这时也有些疑惑：看样子洛悠现在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她能吃人类的食物吗？可她还会放电，还会瞬移，那她到底算机器人还是算人？

似乎察觉到了鹏程内心的疑惑，洛悠微笑道：“我是稳定能压体，身体构造和你是基本一样的，也可以通过你们的食物获取能量。不过，返回研究所以后充电效率更高。所以，我一般不用吃饭。”

鹏程吃惊地看着她：“这么神奇？”

洛悠笑着，眼睑微垂：“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心意。”

鹏程笑着挠了挠头，“哪里哪里，这两笼本来就都是我吃的。”

洛悠：“……”

“你，你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