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一起去警局问问就知道了。”
“走”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在一通毫无根据的“猜测”过后,女人的优势瞬间化为了乌有,甚至有望去警局住上几天。要不是她的男人在最后时刻站了出来,把女人从马车上救下,事情的后续发展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卡维可顾不上他们谁是谁非,听着门外渐远的声音,便拿起行李箱轻轻走出房门下了楼。趁着四人在大门口东拉西扯的机会,他躲开视线,快速离开了贝辛格大街。
卡维特地绕过街角,又往前走了几分钟才慢慢停下脚步。
穿越来这儿已经四天了,唯一让他觉得还算过得去的地方就是公共马车的“上车系统”。只要见到铁轨,沿路站定,便能在马车经过的时候挥手上车,非常方便。
当然,上车后他依然要忍受车厢的颠簸,缓慢的车速和时常拥堵的狭窄车道,但这都是后话了。
他现在就想尽快上车,远离这个是非地。
“......先生,先生,知道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在哪儿么?”
“嗯?最近的?”
卡维回头看了眼,身后正站着一位穿了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他对住处周围的医疗设施没什么印象,只能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那这条铁轨通向哪儿?能去医院么?”
“额,去倒是能去,就是有点远。”
“是哪家医院?”年轻人无奈地吐槽了一句,“vienna的线路实在太复杂了。”
“市立总医院,马车从街口驶来,路线经过环城大道然后一路往西......”卡维只觉得是来问路的,没有任何防备,甚至还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算了,我反正也去医院,到时候跟着我下车就是了。”
“那真是太巧了,谢谢。”
年轻人笑着走上前,安静地站在了卡维右手边,避开了视线。端详了对方几眼后,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确实是很巧啊,卡维·海因斯先生。”
“......”
卡维还在看着左手边的街口,忽然被个陌生人喊出了名字,背后腾起一阵恶寒。
他没有再回头,也没开口回话,下意识让他提起行李箱就想离开。可脚上刚迈开半步,对方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卡维先生,既然见了面就先别急着走,我们老大正找你呢。”
......
在另一头的73号大门口,刚才那四人依然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群众。
贝辛格大街周围都是些穷苦工人,能免费看一场现场的打骂斗殴,即使内容缺乏趣味性,也会给平澹枯燥的生活带来些许快乐。
好在四人都知道利害关系,上街后动作幅度大为减少,且都保持着克制,冲突只流于嘴角,所以匆匆赶来维持治安的警察也没多说什么。
就在局势逐渐僵持,互骂的脏句越来越没新意的时候,人群里挤出来一位自称是安德烈授权代理律师的男人。他手里捏的证明比他们双方加在一起还要多,甚至还包括了一份非常详细的遗嘱。
“我是来宣布73号楼归属权的......额,这里是73号么?”
“对,就是73号。”
律师长舒一口气:“总算到了,请问谁住73号?我要宣布一下安德烈先生的遗嘱,同时宣布你们的新房东,以后租房合同找新房东就行了。”
“我们都是73号的租客。”
“那就行了。”律师拿出厚厚一叠文件,上面不仅敲满了图章,还有数不清的安德烈签名,“我这里宣布一下,73号楼新房东是安德烈先生的儿子。”
女人一听欣喜若狂:“真是我儿子?哈哈哈!真是我儿子!!!”
身边还想再挣扎一下的夏登则是完全没了脾气,谁能想到一直过单身独居生活的表叔会有一个私生子呢。
律师并不关心谁得到了遗产,他只想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第一时间安抚住了女人的情绪:“好了好了,先别太激动,接下来还要走好几条程序呢。对了,让你儿子出来一下吧,我这里需要他的签名。”
看着对方抽出了好几张纸,女人笑着答道:“签名的话我来就行了,母亲代签没关系的吧。”
“代签?”律师愣了愣,摇头道,“这不能代签啊,必须得他来签才行!”
“我儿子才一岁,怎么签名?”
“什么一岁,你别开玩笑了!”律师彷佛听到了今年最滑稽的笑话,“安德烈先生早在五年前就开始找我处理一些遗产方面的问题,他从来就只有一个儿子,并且在遗嘱上也写明了他的年纪,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