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馨柔美的歌声演绎出田园诗般的宁静与惬意,歌曲间奏时,白一城问道:“这是什么粤语歌?完全听不懂!不过很好听!”
“是叶倩文的《祝福》!”
“很有韵味,这首歌很老了吧?”
“是很老,跟我同岁!”赵一帆降低了歌曲音量,“今天是我生日!”
白一城有些惊讶:“过生日怎么不早说呢?你看,我今天空手登门拜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改天把生日礼物补给你!”
赵一帆突然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顽皮的说道:“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我可是很挑剔的!包,太俗气!花,太敷衍!蛋糕,没新意!”
白一城绞尽脑汁后摇了摇头。
赵一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玛歌红酒,咕咚咕咚倒了两杯,递给白一城一杯,道:“干杯,大橙子,祝我生日快乐!”
白一城接过玛歌红酒:“祝你生日快乐!”
赵一帆喝了一大口,放下玻璃杯又点燃了一支卡碧香烟。
白一城喝了一口红酒,又闻了闻酒杯,道:“你一个月多少工资?玛歌红酒可不便宜啊!”
“过年在川州老家带来的,老爸给的。”
“好酒是好酒,但不能贪杯啊。今晚我已经喝了很多了。”
赵一帆瞪着眼,呲着小白牙,道:“把这瓶喝光,否则今晚不能走出这个门!”
白一城道:“我就这一杯,喝完就走。”话音落地,白一城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玛歌红酒的香醇与肚里白酒的辛辣交融在一起,犹如两只巨龙在胃里翻腾。白一城感到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下往上狂奔而来。
白一城头脑昏沉,终于把持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抱着马桶便吐了起来。
赵一帆左手插腰,右手夹着几乎燃尽的香烟,边笑边喊道:“大橙子,你活该!你无情,你无敌,你活该,吐死你个王八蛋!哈哈...”
白一城吐了几个来回,感觉胃里被挖空,又呕了几下,只有些许酸水流了出来。白一城浑身无力,感觉身体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透过镜子一看,赵一帆嘴里叼着烟,正吃力的扶着自己。
二人踉踉跄跄向赵一帆闺房走去。赵一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说咱俩是有缘无份?还是有份无缘?”
赵一帆此时问这种烧智商的问题,无异于对牛弹琴。白一城重重的趴在了床上,赵一帆自问自答道:“缘在天意,份在人为啊!”
凌晨三点多,白一城醒了。
他没有被肠胃折腾醒,更没有被尿憋醒,而是被自己吓醒!白一城手掌握着赵一帆光滑洁白的手臂,突然大喊一声:“蛇啊,白蛇!”
赵一帆吓得差点坐了起来,整个人瞬间精神了,睡眼朦胧的抱怨道:“蛇,我是蛇行了吧!但我不是白蛇,我是那条敢爱敢恨的青蛇!”
白一城心虚的问道:“我,我没做什么吧?”
“你想做什么?”赵一帆反问道。
白一城悄悄的摸了摸下体,发现并无异常,便放心的问道:“这算什么事啊?这算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你了?”
赵一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醉了,我也醉了,就睡在一起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非要盖棺定论的话,就算我睡了你吧!”
白一城转过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给。”赵一帆从床头柜拿出一块儿手表,“我睡了你,但我没有钱付给你,拿这块手表顶账吧!”
白一城转过身看了一眼,是一块崭新的复古款精工手表,黑表带,黑表盘,既神秘又稳重。
白一城犹豫不决,他不想欠别人太多。
这时赵一帆强行把手表套在了他左腕上,欣赏了一眼,道:“很般配,我眼光还可以吧!”
白一城道:“你过生日,还要送我礼物,真是有趣。”
赵一帆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块儿女士精工手表:“这是我的生日礼物,自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白一城正望着手腕上的情侣手表发呆,赵一帆伸出绸缎般的白腿,狠狠的踹了白一城一脚,嘴里还骂道:“木头,你就是木头,木头疙瘩一个!”
白一城边摘手表边解释道:“一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
赵一帆又是一脚:“戴上,不许摘!”
白一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赵一帆是火豹子脾气,根本不容分说。
白一城转过身蒙头大睡。
不论是亲切如故的林静,还是泼辣直爽的赵一帆,他都无法给予任何承诺,就像雾霾看不清天空一样,白一城现在看不到确定的未来,他有些彷徨,有些迷失...
众人皆有执念,假如白一城是许仙,林静就如同白娘子,赵一帆便是那青蛇,而现实的无奈就像法海,无情,无底,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