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的挺好的。
李煜算着时日,率领一万铁骑南下,过黄河,去洛阳附近的擂鼓山转一圈,再去少林寺了解一桩江湖恩怨,然后领兵入京,去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顺便从太皇太后那里“名正言顺”的弄一份诏书。
至于汴梁城内的小皇帝赵煦和朝中大臣们是否会同意李煜领兵去吊孝,李煜压根没考虑他们的意见。
这不是有一万铁骑在嘛!这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骑兵,严格划分,这是使用战马的火枪步兵,战马只是行军或者追击时的工具而已,一人三马,驮运武器弹药,铠甲粮草。这一万人马,足以横扫汴梁了!
可惜,行军至黄河边上的孟州渡便碰上了钉子。
孟州津渡场的监渡官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死心眼,远远地听到骑兵行军的马蹄声,赶紧叫上渡口的兵丁,将渡船全数划至河对岸了,待李煜率领大军赶到渡口的时候,整个渡场空荡荡的,唯有身穿绿色官服的监渡官立在离岸边二十丈外的行舟上,笑咪咪的看着找不到渡船的“敌军”。
李煜无奈只能上前表明身份,反而被监渡官训斥了一通,言其忤逆不孝,领兵进入京畿之地,怕是要图谋不轨,自己是绝对不会与其渡船的。
虽然吴王图谋不轨全天下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但毕竟没有真正的举旗造反,朝廷惧其实力也没有剥夺李煜的王爵,明面上,李煜还是大宋的吴王。
当然,曾经有那么一道旨意是贬为琉球郡王的,但两个传旨天使一个被再次阉割后,一路颠沛流离要饭回的汴梁,另一个干脆就投了吴王,再加上朝廷后来得知辽国灭亡,就干脆装作没有发过这道旨意了。
这样的身份,当着属下的面,被一个小小监渡官教训,李煜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当下不由分说便掏枪恐吓。
“吴王殿下若是非要渡河,那便率几十护卫过河便是,何苦要带上如此大军!”自己脚下甲板崩裂,木屑打在身上生疼,监渡官吓得双腿一哆嗦,几乎要站不住了,口中却依旧不改言辞:“汝领兵入京畿,意欲何为?”
“你TM有种!”李煜嚷了一句,却也不得不佩服这是个忠于职守的硬骨头,见吓唬不了他,索性改变方略,对着身旁正和阿朱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的萧峰说道:“萧大侠,孤听闻你……萧大侠?萧峰!”
“啊?殿下叫萧某?”萧峰一愣,赶紧转过头来。
这他娘的还是那个行侠仗义的丐帮帮主吗?怎地遇上了儿女情长,就沦陷在温柔乡里了?李煜叹了口气,对萧峰身后的矮胖宋长老幽幽的说道:“哎,老宋头,虽说现在已经没了汉人契丹人之分了,但丐帮有如此帮主,前途堪忧啊!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帮主的?”
“呵呵,殿下说笑了。”宋长老自然听懂这是在开玩笑。
阿朱羞涩的低下头,萧峰干笑两声:“殿下有何事要说与萧某?”
李煜指着河面,“孤听闻你轻功不错,可能踏水渡江否?”
“眼下这河水的宽度自然是可以。”萧峰打量了一下近两百丈宽的河水。
“那可否踏水而渡,擒下对岸那几十艘渡船上的兵丁?让他们把渡船摇过来?”
“殿下稍待片刻!”
萧峰点点头,答应一声,一拍马背,战马发出希律律一声嘶鸣,前腿一弯,竟跪倒在地。
原来是萧峰练得都是大开大合的功夫,就连轻功也是这个路数,在马背上借力,战马自然承受不住他的力道。
“我的战马……”在路求索的嘟囔声中,萧峰整个人凌空飞起,像一只老鹰般跃向河面,眨眼间竟冲出了七八余丈距离;快落水时,脚尖在水面举重若轻的一点,河水砰的一下炸开,萧峰的身体却再次升起,向着前方跃去。
循环往复,不多时,便已经登上了对岸的一艘渡船。
李煜好生羡慕,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凑到眼睛上,幽幽的说道:“其实他可以行至岸边再出发的……”
行舟上,看到这一幕的绿袍监渡官跳脚大骂:“果然是侠以武犯禁!这些江湖贼寇!”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负责渡口行船的兵丁只不过是一些地方上当值的厢军,如何会是武功高强的萧峰的对手,尽管绿袍官员跳脚大骂,但被吓唬住的兵丁哪里还肯听他的话,按照萧峰的吩咐乖乖把渡船摇了过来。
李煜倒也没为难这个尽忠职守的监渡官,只是把他关押了起来。几十艘渡船,大军渡河足足用了一天一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尽管如此,河对岸的洛阳城里的宋军依旧躲在城里观望,不敢出城阻止。
过河后,李煜放掉监渡官及其手下兵丁,率领大军,大摇大摆的从洛阳东境穿过,直插洛阳城东南八十多里的擂鼓山。
在本地重金寻得两名山村百姓作为向导,在向导的带领下,一路行军进入山区,行了半日,地势也越来越高,道路也越来越窄,大军被拉长数里。
休息了一阵,用过干粮,又行数里,忽见前方有一山涧,周围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巨竹搭成一个凉亭,构筑精雅,隐藏在竹海之中。
凉亭之中,左边有四五名做乡农打扮的青年汉子,各手持兵器,正与右边穿着奇装异服一群人对持。
李煜率领大军靠近,却早就惊动了这两拨人。
待走到近前时,那群奇装异服里走出来一个山羊胡子,豪横的指着李煜问道:“我等在此聚会,官府的人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