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去京都是为了报恩,也许报恩的方式是你看不惯的,但在京都还未站稳脚跟之前,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些什么,只是想在难熬的时候,回头能看见熟悉的身影,能有人陪着说说话。
你是自子轩之后,我的第二个朋友,这两个月让我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子轩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常见面,只有你能陪着我了。我其实挺怕一个人呆着的……”柳彦的声音越来越低。
无助和孤寂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这本该明媚的俊颜上,何必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寂寥,叹了口气:“我再陪你几个月,你到京都后试着多结识一些朋友,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不论我做了什么你看不惯的事,这几个月你都会陪着我,是不是?”柳彦像个孩子般追问,希望她点头答应。
她本想说“只要不是去杀人放火就行”,终是没吐出声来,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她只是看客,无需操心,待柳彦在京都熟悉几个月后,她必定离开那里。
见她有些犹豫,柳彦又认真道:“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翌日清早,柳彦戴了帷帽,遮挡了面容,只身带着何必前往京都城。
入城后,并未投栈,柳彦领着她拐入巷子,敲响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谁啊?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清梦。”随着话音,门开了一条缝。
柳彦将一块玉佩在门缝前晃了晃,门马上开了,中年男人慵懒的声音不再:“二位进屋里说话。”
“你们安排一下,我要住下来,把我们两人房间排得近些。让你们管事等下到我房里来一趟。”柳彦吩咐道。
中年男子闻言,躬身退下。
何必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并不多言,现在她的身份就是一跟班的。
“阿尘,不好奇这儿是哪里?”柳彦扬了扬眉。
“好奇,不过你说过不会害我,我信你便无需多问。”她淡然答道。
柳彦很欣赏她这种不焦不躁的性子,主动娓娓道来:“这里是南风馆,也就是小倌馆。”
何必眉头跳了一下,心想该不是想把她卖到这里吧,探究的眼神投向柳彦。
好在柳彦马上接着说:“我要在这间南风馆里当头牌清倌。”
她这下真的愣了,万万没想到柳彦是这么报恩的,这不是卖身吗?他来小倌馆报恩,可不能拖她下水,这点得说清楚了:“我是绝不当什么小倌的,不管是不是清倌。”
“放心,你只需给我做个伴,不会让你应酬那些人的。”柳彦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何必躺在南风馆后院床上小憩,这可是头牌小倌的贴身小厮才有的独间待遇。
不敢相信她怎么就混到了妓馆,而且还是男妓馆,不是她歧视这些妓子,只是脑海里总闪过前世网络里见到的那些不健康画面,让她无法对这里生出好印象。
她对自己念了几遍定心决“既来之,则安之”,想到柳彦可以凭玉佩号令这里的管事,那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