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段誉和木婉清的事情,厅上众人表现都十分尴尬。
保定帝叹息道,“既是如此,这事也只好就此作罢了……”
“哈哈,段正明,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容易作罢的吗?”
就当众人想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时,一声大笑从地上传来。
原来被保定帝制住的段延庆,也从地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已然睁开穴道。
保定帝和段正淳脸色难看,旁边所有家臣想要将这恶贯满盈之人格杀,但是不等他们动手,就被保定帝挥手阻止。
一时杀也不是,留也不好留,不知道如何是好,彻底陷入僵局。
段延庆冷笑一声,“段正明,段正淳,我要你们的储君从一开始就无法立足于这个世界上。段誉那小子和那个小妮子的事情,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
段正淳想到以后千夫所指的段誉,心痛不已,顾不上保定帝的解释,一指便朝段延庆的死穴攻去。
段延庆早已经解开穴道,并且在这个过程暗中恢复功力,侧身便躲开,甚至一指挥出,反过来直取段正淳要害。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女子的声音焦急地从大厅外传来。
段延庆并不停止。
忽听那女子又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什……什么?”
段延庆登时如遭雷击,原本凌厉一指的钢杖凝在半空不动。
段正淳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朝段延庆攻去。
然而,面对段正淳的得寸进尺,段延庆依旧没有任何怒意,神情恍惚,只是本能地抵挡,慢慢拉开距离。
他回头一看,与一道飞速奔进大殿的身影四目相对,心头大震。
“凤儿,你回来了……”
段正淳看着来人,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能够一言让段延庆魂不守舍,但是此刻场合也不好说这些私事。
段延庆没有理会段正淳的疑惑,直勾勾地看着刀白凤,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
那天,他终于从东海赶回大理,来到天龙寺请主持公道。
然而,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不见外人,谋害他的奸臣已除,皇帝已经易主,他又不敢吐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只能拖着残废身躯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待枯荣大师出关。
没想到他身体受到重创,全身高烧,各处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早已经油尽灯枯。
眼看等不到枯荣大师了,于是想要在菩提树上一头撞死。
只不过他全身乏力,又饥又渴,躺在地下怎么也动不了,不禁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想着就这样死掉好了,连最后一点求救意愿也这样没有了。
原以为他会带着无尽的遗憾死去,没想到月到中天时,一个白衣女子从一片朦胧的迷雾中冉冉走近……
林间草丛,白雾弥漫。
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般行来。
她背着月光,五官朦胧不清,什么都随着重伤不清楚了,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我全心全意地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有了一个女人,又有了一个女人,把我们曾经立下的山盟海誓都抛到脑后。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我可不能再原谅你了。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
自言自语中,那女子对某个人充满了深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