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雨冷着脸让老王带上林曼樾回秦城。
林曼樾眼眶红了,她抹着眼泪说:“我要跟安姐姐说一会话。”
她走进安然的房间,啰啰嗦嗦地跟安然交代了许多关于秦雨日常的注意事项,还整理成一份文档逐条列出,完全将安然当成秦雨的私人助理。
安然含笑答应,她一个腿残的,大概也不用她当助理吧。
以前,可都是于晨照顾她的。
林曼樾一步三回头走了。
三人一走,偌大的地方一下子空寂下来。
而安置房重建工程的工程队也放了假。
安然彻底无所事事起来,睡觉开始睡到自然醒。
她的状态看着很不好,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发呆,足不出户,对什么都意兴阑珊。
这天已经是年三十,周围人声喧闹,鞭炮声四起.
秦雨一早醒来,走到安然的房间门前,敲了一会门也没有人答应.
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
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但她的人,不见了。
刚开始还以为她到临时安置点的村民家中走访,但直等到下午也不见人。
打她的手机也接不通,好不容易拔通照顾她的护工电话,那个护工告诉他:“安小姐说要静一静,让我今天开始放假,说如果她要回来,她会打电话给您......“
秦雨没工夫听她啰嗦,他截断她的话问到:“她在哪儿?”
“在金台岭.....“
秦雨一下挂掉电话,转身就往外冲。
金台岭是型台村后山一处比较险要的地方,她到哪儿去干什么?
秦雨急出一身汗。
金台岭高处坐着一个人,长发凌乱飞扬,裙裾飘飞。
是她!
她还在.
秦雨的心定了定。
他攀上高坡,看到她眼神呆滞地看着天际,神情忧郁,秦雨又担心起来。
他感同身受,每一个遭到身心重创的人都需要一个应激的过程。
如果走不出这个过程,人可能会选择自杀。
当年,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安然虽然是一个心理强大的女孩,但她也有软肋。
软肋就是于晨。
于晨死了,将她的希望也带走了。
他静静地靠近她。
“秦总,你有没有过失去最爱的人的经历?”安然忽然幽幽地问。
秦雨摇摇头。
“你没有经历过,不会知道那种感觉.......“安然安静地说.
她说得越是平静,秦雨越能感觉其中蕴藏着巨大悲伤。
“他走了,什么也没有留给我.....“
“他答应过我,会回来接我,会娶我的,但他爽约了......“安然自顾自说道,声音无比哀怨,仿佛秦雨是一个树洞.
“他只给我留下这个。”安然将那只于晨留给她的戒指举起来,淡金色的金属反映着阳光,如落日烁金,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