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痴吗!这么近距离安这么多炸.弹!”松田阵平气急,咬牙狠不得把手机摔了。“他真以为自己在搞拆迁?还是觉得自己不会被火烧死!”
小树林的炸.弹如果没有事先拆除,万一迷宫门口的爆炸引燃了树林触发了这边的弹药……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安室透苦笑两声,“现在只能相信他们俩个能应对一下了。”入口已经被炸毁,一时半会警方是进不去了。
……
另一边被安室透寄以厚望的两个人,已经走了一大半迷宫,迷宫里大部分是镜子组成的墙壁,中间留的道路没有多宽,刚好供格拉帕和诸伏景光并排站着。
而看着因爆炸而产生裂纹的镜面,两个人沉默了会儿。
“犯人还……真在这里?”格拉帕一时有些无言,这是哪里来的菜鸟?有钱买那么多炸.弹,留点买个监控安上去不比亲身到场香吗???
“中奖了。”诸伏景光叹口气,挂断安室透的电话,“还有人质,怎么办?”
救不救?
如果这里只有诸伏景光他一人在,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救人,但格拉帕也在。
格拉帕能主动过来查看情况还得拖了犯人不长眼的福、也许也有后来那首儿歌的功劳,但总之不会是因为格拉帕是个热心的人。
而格拉帕原计划是来看看犯人是什么情况,无关组织者就随警方处置,是组织的人就安排人处理掉,左右不过两种可能,速度快点还能带小夜继续游玩。
但突然冒出来的人质,会造成的变数太多,救与不救成了选择。
“苏格兰不会救人,格拉帕也不会。”格拉帕低头和小夜对视,“那老师想救那个人质吗?”
【那个人该在这个时候死掉吗?】小夜倒是十分冷静。
小夜虽然是孩童的身形,但他不是真的孩子,他本职是维护历史的刀剑付丧神。别说是一个陌生人,哪怕是亲主,在历史中确认该死去的时刻,他也只能亲眼目睹对方的死亡。
“我不知道。”格拉帕回答。
他不知道这个人质,是不是维护世界所需要牺牲的李树。
格拉帕想,他只是个普通人。
现在,诸伏景光很确信,格拉帕对划分到自己的真实范围外的所有人,都不在乎,也都没有一个正确的概念。格拉帕没把除“老师”之外的人看做真实的人,他一切的行为都以他认为应该遵守的某个要求而行动。
比如格拉帕之前对他眼睛的喜爱,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需要喜欢他的眼睛,讨厌安室透也是同理。而对救人的判断依据则是——作为组织的人,格拉帕和苏格兰不需要去救人,而不是格拉帕他自己不想救人。
所以,诸伏景光需要给格拉帕一个救人的理由。
“你不知道什么?”诸伏景光冷不丁的插话。
“不知道人质是不是……”需要救的人。格拉帕猛得停下话头,抬眼看向诸伏景光。
“是不是真实的吗?”诸伏景光向格拉帕投以一个难以言说的目光。
格拉帕:……啊,不是等会,你又脑补了什么?我该说什么?
“或许你不能理解……格拉帕和苏格兰确实是没有救人的理由就不会救人,”诸伏景光道,“……但诸伏景光会。”
格拉帕:“……行吧,但你是不是有些…”
“过于恃宠而娇了?”感谢松田阵平提供的工具,格拉帕顺走的螺丝刀成了现成的威胁工具压在诸伏景光的脖动脉上,“还是你觉得我舍不得动手?”
格拉帕不想知道诸伏景光脑补了什么,他只想让诸伏景光知道他是瓶酒啊!能不能别那么莽!好不容易圆过来的场,再回头自爆挂掉了,格拉帕哭都没地方哭。
但凡琴酒给他身上丢俩个窃听器,就是团灭。
“当然不是。”诸伏景光明白格拉帕的喜欢是真得喜欢,出于对一件物品的喜欢——活体实在保存不了,格拉帕不会介意换个容器存放。
诸伏景光猛得后仰,抬手握住格拉帕左手向后一拉——他不能一直在格拉帕眼里是个虚假的容器,既然格拉帕之前对他和“老师”对话的试探有反应,那现在正是打铁趋热的时候。
糟糕!左臂使不上劲!
格拉帕刚准备抽回手,却想起先前安室透打在肩上的那一拳,经了这么一段时间正是酸痛无力的时候——该死的金毛!
格拉帕暗骂一声,没能收回手反而一下失了平衡,被诸伏景光抓住时机,扭着格拉帕手臂一个漂亮的擒拿压在镜面的墙壁上。
不大的空间也没有给格拉帕反抗的机会,格拉帕只能愤愤地扭头瞪着突然造反的诸伏景光。
“其实我没说过,你看我们所有人的眼神,”诸伏景光道,“都和看镜子里的倒影一样。”
“我们之间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