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想起来了。

再次睁开眼，翘起兰花指，表情瞬变娘态，捏着腔调。

“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

“18岁的哥哥呀”

“……”

许大茂刚开口，就引得场下哈哈大笑。

“兰花指？”

“女腔？”

“反串？”

“他怎么唱得那么骚气？”

“哈哈哈哈哈……”

挤在过道的秦淮茹，捂嘴推推身旁的傻柱。

“我估计呀，自从那天晚你俩抱着睡了一夜，许大茂八成是爱你了，你看，对你表白呢。”

“滚你大爷的秦淮茹！”

傻柱头皮发麻，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许大茂也不管台下的反应，旁若无人地陶醉在九九艳阳天里。

第一排领导贵宾席，李副厂长表情尴尬。

在一片嬉笑声中，许大茂自认完美地结束了首秀。

退场时不断挥手致意，仿佛自己当了厂长。

主持人于海棠和杨为民，一直强忍憋笑。

杨为民憋得脸涨红，“下面请欣赏第四个节目，由三车间带来……”

……

“下面由生产安全科表演……”

“接下来请欣赏技术部带来……”

……

十几个节目表演下来，除了许大茂的情歌，其他基本雷同。

时间来到晚9点30分，一万多人已经非常疲惫。

有的小孩儿骑在家长脖子即将睡着。

要不是等着揭晓电视机大奖，有的人早就想回家睡觉了。

主持人于海棠，也疲态尽显。

杨为民依然保持清醒，准备换装。

接下来最后一个节目，是赵卫国的。

于海棠的手卡，写着《击败他》歌舞表演。

她很为赵卫国担心。

什么《击败他》？没听过。

她甚至还没看到赵卫国的彩排内容。

罢了，祝你好运吧。

反正最后一个，大家也都困了，无所谓了。

“各位领导，同志们，接下来请欣赏最后一个节目，由一车间赵卫国同志，带来的歌舞表演《击败他》！”

于海棠和杨为民同时播报。

播报后，杨为民急忙赶往后台。

“又是歌舞啊？我都快睡着了。”

“我都快一泡尿憋死了，快结束吧！”

“我从五点站到快十点，只想看一眼电视机。”

“我也是，特等奖不用说，肯定是于海棠的。”

“没悬念的，看看电视机长什么样我就撤。”

观众们哈欠连篇，精神全靠电视机支持着。

许大茂双手环抱，挤在会场最前边角落里，一副看赵卫国笑话的表情。

傻柱回头，朝秦淮茹做了个捂耳朵的动作。

意思是做好准备听鬼哭狼嚎。

何雨水紧张得直抠手心，比她自己场都慌。

坐在她身旁的娄晓娥，反倒镇定自若。

毕竟以前是资本家，场面都见过。

“轰——”

大礼堂会场，突然灯灭。

正当大家慌乱时，又一声“轰——”。

灯光聚射在舞台正中。

只见一层白色幕布后边，站着一个人影，动作很。

看人影，好像头戴雷锋帽，身披军大衣，脚一双大皮靴。

喇叭音乐前奏响起。

场下睡着的观众，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什么音乐？

这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声音？

这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