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刚运转不久,便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醒来时,天已大亮。只觉头痛欲裂,胸闷气短,双目无法聚焦,惶惶若不久于人世。
躺在床上,连起身都很困难,干脆就不起了,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这才知道,武道艰难。这才是刚刚入门,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真不知道那些高手是怎么过来的。
他觉得自己也许并没有武学天赋。
实际上他此时的想法倒是有些悲观了,武学修炼一途,其路漫漫,有许多关卡,想过关卡,极难,但是一旦通过了,接下来就如同顺势而下,一气呵成。这第一道关卡,便是入门,除了极少数武学天才,大多数人都要脱层皮才能跨过去。
这天上午,韩休几乎都在房里休息。至于那本《九部天雷谒》,被他狠狠地塞到床板底下,短期内不打算碰了。
顺便说一句,从夜叉那里顺回来的谢安石真迹帖已经去当铺当了,一万五千两。
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暴富吧。不过,韩休还算淡定,只是觉得腰包鼓了,心里踏实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他早已尝过权力的味道,相比之下,钱财实在是味同嚼蜡。
就如杨楚所说,权力是火,可熔金,可铸金。只要权力在手,钱财自然会源源不断地送进他地口袋,不值一提。
既然有了钱,再赊账就太无耻了。他还清了之前衣食住行的消费,并预付了住宿费用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至于那一对镯子,他没有当掉,因为那辟寒金的确有些玄妙,贴身放置,似乎有一股暖流不断流入体内,有滋养身体之效。他自己留了一只,另一只给了香儿。
下午,蔡知府派人来到韩休住处,送了一封请帖。
蔡大人今晚请韩休前去赴宴。
信中说,这宴席是专程为他开的,考虑到他此次是秘密出行,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宴席没有请外人,请他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韩休不能不去,于是便收下了请帖。
韩休本来想带香儿一起去蹭一顿,可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地香儿这次却说什么也不去。因为请帖并没有邀请她,贸然前去于礼不合,而且她也怕自己举止不当给公子丢人,毕竟那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韩休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得意忘形了,不该把香儿拖下水。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到来之前,还是和她划清界限为好。便不再强求。
“公子大约什么时辰回来?”
“不清楚,你就不用等我了,早些歇息吧。”
香儿脑袋靠在门框上,目送他下楼,微微有些失神。
那天在三涂岛沙滩上,大难不死的欣喜冲昏了她的头脑,竟将心中所想直说了出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除了后悔,还有些迷茫。
韩休给了她一只金镯,但她知道,那仅仅是出于愧疚,是补偿,而不是回应。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会不会认为我不知道自爱?会不会……
唉,要是当时没有说那话就好了。
一时间,愁肠百结,不禁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