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早上。

韩休接到了陆浩然的请帖。

打开外封后，发现里面除了请帖外，还附带着一张略有些破损的纸。

正是那天从包打听那里得到的任务委托。

那时陆浩然说过，虽然委托人有意潦草书写，企图混淆字迹，但从一些细微处还是能看出些东西来的。

而这份请帖，由陆浩然和花阴共同书写，上面有花阴的字迹。

陆浩然的意思很明显了。

……

花阴摇晃着身子后退了几步，只觉口中如吃了药草一般苦涩。

韩休道：“我起初让包打听调查你，本是出于对二弟的关心，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你的父亲，是前任江州知府，张玉，你的母亲，是当时浙军中一位高级将领。两人均在江州攻防战中死亡。”

张婉君似乎没听到他的话，目光始终在陆浩然身上：“所以你才将计就计接近我，七夕灯会、成亲、离家出走……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不，这些都是真的。”韩休冷冷道，“在收到请帖之前，我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二弟他对此并不知情。”

蔡文轩拍桌道：“但是现在证据、动机都已确凿无误，足以判断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话已挑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寒光一闪，张婉君倏地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剑，朝韩休刺去。

陆浩然起身挡在了韩休前面，剑尖离他的心口只有几寸。

韩休和蔡文轩心中一惊。

“二哥！”

“二弟当心！”

张婉君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陆浩然道：“你先冷静一下，你的仇人如今已经死了，当年的事与大哥无关。”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让开，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陆浩然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张婉君脸上现出狠绝之色，剑尖戳进他体内，鲜血很快浸染了一片血渍。

陆浩然皱了皱眉，却是纹丝不动。

后面韩休二人心急如焚，计划中没这一步，他们没想到陆浩然会突然以身挡剑。

张婉君银牙紧咬，握剑的手开始颤抖。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剑尖抽离了他的身体。

“陆、浩、然，算你狠！”

张婉君咬牙说了一句。

随即剑身倒转，朝她自己的胸口刺去。

陆浩然一把抓住剑刃，鲜血淋漓，手上火辣辣的刺痛。

张婉君道：“你若不想我死，就助我杀了他！”

陆浩然迎着她那决然的目光，叹了口气，慢慢松开了手。

张婉君凄惨地笑了笑。

最终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已经，习惯了。

她将短剑抵在自己的心口，抬头看了陆浩然一眼。

却见他手持一柄匕首，横在脖颈之上。

“你……”

“你我已是夫妻，说好了要同生共死。”

两人对视，和那晚一样，起初眼神中都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心意相通般渐渐转变为坚定。

韩休和蔡文轩万万没料到这样的发展。

“二哥，你别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