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不等她理出思绪,宋妈妈忽然一拍大腿,“我就说忘了什么,姑娘,您这早上出门,奴婢忘记和太太禀告了。”
时下妇人出门,要么夫家人点头同意,要么娘家人来接,沈楚蓉这算是两边都没有,万一丁氏追究起来,真是沈楚蓉理亏。
“不碍事的。”
沈楚蓉拍了拍宋妈妈的手,她是刻意没有说。
丁氏现在心头最大的问题是,她该如何让秦朝和丁卿雅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
至于别的,在解决这个问题前,她顾不上。
宋妈妈这才略放宽了心,可依旧把这事儿记在心里,等回家后,再提醒沈楚蓉报备一声,想必丁氏也不会为难。
被这么一打断,直到进了秦军大营,沈楚蓉从昨日回想到今日,也想不到如何开罪了未来的帝王。
最后,只能归于他受的伤让他面色不好。
罢了,等到了大营,亲手把金疮药给他,想必等伤好了,他就不气了。
大营前高台上,是秦家将士出征前送行的场所,平日犒赏将士也在此处。
可今日,一个壮汉被脱的只剩下寝衣,两边各一个身着秦家亲卫服的男子手持荆条,一鞭下去,荆条上尖刺刺破衣裳,卷起血肉飞舞,素白寝衣上血肉模糊。
男人疼的呲牙咧嘴,可愣是一声不吭。
左边持着荆条的男子看着面嫩,啧啧两声,“我说秦中啊,你这才挨了十五六下已经出血了,你说,你到底怎么得罪二爷的?说来听听啊!好给兄弟们避避雷!剩下的几鞭,我替你挨!”
秦中下肢疼的没有感觉,余光瞥见沈楚蓉一行的马车停下,朝秦东勾勒下手指,“你想知道啊?过来!”
秦东立即扔了手中荆条,附耳过去,却见秦东努力撑起上身,凑到秦东耳垂处,猛的咬了一口。
“我呸!要打就快打!区区二十鞭子,哥需要人替?!笑话!
至于为啥,哥我才不告诉你~等你们挨了二爷的鞭子就知道了!”
实在是丢人,想劝二爷找个女人,结果,自己挨了顿鞭子,你说冤枉不冤枉?
好在,罪魁祸首已经来了。
他正好养伤避开,让这些啥也不知道二老粗们,去惹二爷的醋火吧!
秦东一个不防备,耳垂被咬出血,抬手摸了一手腥甜黏腻。
恼急拿起荆条又挥了两鞭子,“不说就不说,做什么咬人!跟个狗似的!”
“呦呦!阿东又恼了阿中了!”
“就是!阿东阿,你可不能哭哭脸哦~”
身边的众人见秦东反应,哄然大笑起哄,显然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常。
旁边,一个年过五旬的身着儒衫的老年男子笑呵呵看着这一幕。
他长须及胸,一手抚着美须,一手摇着折扇,口中数着,“十七,十八,来,秦东,你用力啊!最后两下!”
奈何,秦东看着秦中背后血肉模糊,有些下不去手,正要开口,却见张先生突然转身,朝他身后行礼,“请二爷,大奶奶安。”
秦东连忙转身,只见两道身影背光而立,吵闹的校场,瞬间安静。
晨起的日头给二人镀上一层金光,一高一矮,隔了四五步的距离,看起来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佳人衣带翻飞,偶尔缠住男人衣角,无形中增加暧昧气氛。
二爷一身褐色短打,自小便能以一当十,偏幼年时生的雌雄莫辨,让人垂涎。等大了,宛如换了个坯子似的,长眉入鬓,眼窝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一抿,就能让人失了魂。
况且秦东从小跟着秦狩长大,早就对二爷的容貌免疫。
男人嘛,看什么脸,战场上能杀能打,在床上就降服得了婆娘,在家里能扛得起脊梁就够了。
可,和二爷身旁那位佳人站在一起,秦东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作之合,什么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论五官,二人不差上下,可二爷身上阳刚之气太盛,被大奶奶那婀娜袅袅的身姿一均匀,莫名的和谐。
再联想大爷那柔弱的小身板,啧啧啧,还是大奶奶和二爷更配。
二人身后,明明有丫鬟婆子小厮亲卫搬来搬去收拾那些药箱,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众人只能看到这二人的存在。
恍然间,秦东听到自己无意识的感慨一声,“额的娘啊!这怕不是玉帝和王母娘娘下凡了吧!”
“砰”的一声,张先生阖扇,在秦东脑袋上敲了一下,训斥道,“胡言乱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