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路上的魏行知一手掺着魏老将军的胳膊,“祖父,皇帝不让您回丹阳了,到底是真的体恤你,让你在皇城颐养天年,还是觉得魏家军在丹阳……对他不利呢?”
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魏老将军头一次没有鞋拔子抽她脸上,“我不是告诉你了,君心难测,帝王之心,不可胡乱猜计,我们魏家……只需保家卫国就够了。”
魏行知笑了笑,没有说话。
魏家保家卫国,那她就来保魏家。
“祖父,不回丹阳也好,丹阳苦寒,祖母腿的腿疾还是在皇城养着好。”
“是啊,你祖母若是知道你今日在朝堂与群臣相争,那老脸都得乐开花儿!”
“我要告诉祖母,你说她老!”
“别逼老夫用鞋拔子抽你的脸!”
大理寺,阴暗潮湿的环境,森冷狭小的刑房,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沾血的蛇皮鞭,倒钩刺,钉耙剑……
血迹斑斑的铁链子上挂着个年老的男人,他身上的囚服几乎被染成了红色,身上几乎没有点完好的皮了,胸前的伤可见深骨,头发沾着血污披散在肩头,眼皮耷拉着,脸上仅剩的那点完好的皮,还可以看出曾经也是个权贵之人。
大理寺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稳健的脚步落到那被锁着的人面前。
“曾经也是个丞相啊,一不小心,就落到了这个下场。”
被锁着的男人似乎察觉到动静,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在看到老人后,瞳孔猛的剧烈收缩起来,嗓子呜呜咽咽的想说些什么,双手双脚不甘的挥动,牵引着锁链撞在墙壁上发出骇人的脆声。
来人挑了挑眉,“啧,被毒哑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半盏茶的功夫,铁门开了又合,披着墨色大氅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曾经光耀无比的丞相,死不瞑目的靠在墙边。
魏行知刚到家,自家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谁是魏行知!”
尖细的声音穿过大院,差点刺破魏行知的耳朵。她皱着眉,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掏了掏耳朵,幸好老爷子方才被同僚拉去叙旧了,祖母也跟老姐妹出去喝茶看戏了。
否则这丫头,呵。
魏行知慢悠悠的转过身,挑着眉轻佻的打量着来人。
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个气势汹汹的小丫头,穿着嫩黄色的广袖流光坠地裙,脸蛋圆圆的,一双杏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身后还站着七八十来个练家子。
她勾了勾唇,这不程家二姑娘吗?她虽然才到皇城一个月,可该熟知的人,一个可不差,这南枭第一美人程皖素的妹妹程芊芊,来魏家做什么?
程芊芊在魏行知抓过来的一瞬间,双眼就呆了。一身红色窄袖束腰长袍,马尾高高束起,潇洒清隽的面容……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魏行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魏行知轻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俩核桃,“不知程二小姐大张旗鼓的来我魏府,有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