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白泰空不可能去勾结盈匈国,继续让盈天海说下去,只会让中州内部出现间隙。
现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思考能力直线下降,容易引起误会。
至于同意比斗的事情,他得到了古摘宇的点头。
其实也没办法。
盈天海已经抵达玉旨学宫,他们能摧毁三座书楼,已经是最乐观的预估。
如果盈天海再布置什么暗棋,很可能三座书楼都不可能摧毁。
更何况,中州是二打一,也不一定真的会输。
洗钟固然会拖慢武者突破速度,但终究是让武者根基稳固,越阶厮杀,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就是陛下的圣旨。
其实圣上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让学宫把盈天海拖延在学宫。
盈匈国的联军并不是铁桶一块,一旦盈天海这个主帅不在,大军必然会懈怠。
事到如今,每一个呼吸时间,对京都都至关重要。
皇都等待南门军回援的同时,也要整备守城军,这些都需要时间。
“条件?”
“说说!”
盈天海皱了皱眉。
这时候,话题又从白泰空身上,转移到了玉旨五楼。
白泰空暗中松了口气。
这个盈天海,真的可怕。
“往玉城!”
“你盈匈国大军路过往玉城,不得伤害往玉城百姓。”
江武泰目光平静。
“还有钟卢城……钟卢城的百姓也不准伤害。”
有个座师又补充道。
白泰空在一旁皱着眉,总感觉这些座师是不是脑子里有水。
往玉城都在谈判阶段,你提什么钟卢城?
你怎么不让盈匈国原路返回呢?
盈匈国打仗,就是为了烧杀抢掠,他们能放过一城,就已经是最大的限度,怎么可能放弃钟卢城。
更何况,往玉城没有任何守备力量,完全激发不起盈匈国大军的仇恨,所以还有些希望。
钟卢城是守备重镇,守将稍有松懈都是斩立决的下场,他必然会血战到底。
你会放弃复仇的机会?
“这条件……不行!”
“我盈天海只是个皇帝,并不是神仙。”
“我麾下大军要吃饭,儿郎们要女人,我即便答应你们,也根本拦不住。”
“你们还有三天时间,如果你们有本事,可以让往玉城的人三天内全部离开。”
盈天海摇了摇头。
至于钟卢城那个条件,他甚至都懒得去答复。
提问者,明显就是纸上谈兵的书生,根本就不懂什么事打仗。
同时,这件事情也给了盈天海一个惊醒。
虽然盈匈国也要发展文脉,但必须事事提防这群酸儒,稍有不慎,这群人就会拖着整个皇朝坠入深渊。
关键,他们所做的事情,完全都是正确的,这就很可怕。
……
规鹿山!
第四区!
秦近扬跟随小队,已经厮杀了一会。
这是迄今为止最安逸的时刻,有杜早其保护,秦近扬补刀即可。
到了第四区,夺舍虱终于展现出了最高阶的夺舍能力。
他们居然会附着在老鼠的身上,在老鼠背上形成一个类似瘤的东西,还让老鼠有了飞行能力。
夺舍之后,鼠虱的杀伤力翻了好几倍。
好在林源小队并不是一头雾水,很明显,他们来之前做过大量功课,虽然刚开始有些狼狈,但后来已经越杀越熟练。
秦近扬原本想单独出去玩玩。
但第四区的鼠虱数量不算太多,杜早其又热情,坚决不允许秦近扬单独离开,最终秦近扬也就作罢。
其实秦近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第四区,他的桎梏威压居然有了感觉。
距离三洗不远了。
秦近扬专心感知威压,就没有精力去分神杀敌。
安逸一层也好。
等到了第五区,威压更加庞大,到时候秦近扬也就没必要再仔仔细细感悟,可以出手杀敌。
秦近扬回忆起那群上院弟子,依然想不通,他们匆匆上山,到底是要干什么?
罢了!
自己这群人只是刚入门的新弟子,别人做什么,与自己无关。
……
第四区一路安然无恙。
哪怕有些小队相遇,双方也都是很有默契的退开,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没有人惹事,没有人挑衅。
难以置信的安逸。
就仿佛发育路两个射手在和平补兵一样。
队伍里也没有人为难秦近扬,除了金浒超过来套近乎,还念念不忘慧心丹之外,秦近扬内心很平静。
或许,这才是新手福利应该有的样子。
……
不知不觉,众人就到了第四区的终点。
可惜,第四区终点,再也没有了慧心丹这种额外奖励。
林源小队回来的时间不算早,秦近扬第一时间看到了燕少羽。
很明显,这孩子收获很大,也出尽了风头,小队里所有人都谄媚的看着他,那个叫温田蓝的姑娘也混到了第四区终点。
她是在场为数不多的未洗钟武者,能走到这里,足可以称得上一句天选。
吴存贵一张脸和鞋底子一样,又黑又扁。
他心心念念的仙女,时时刻刻都贴在燕少羽身旁,看样子,只要燕少羽点点头,温田蓝随时愿意去洞房。
吴存贵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五脏六腑都要气穿孔了。
胡崇启也已经归来。
看到秦近扬之后,胡崇启那张死人脸终于是露出笑容,朝着秦近扬微微点了点头。
秋队和外国弟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冲突,秋队有人负伤,也是第四区唯一负伤的队伍。
到了第四区终点,人便更少了。
元岸棋早早等在这里。
他眼皮总是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
“哈哈哈……这规鹿山,不过如此嘛!”
元岸棋催促众人赶紧兑换虱血,突然,听到山下传来一阵喧嚣。
随后,一行人横冲直撞,毫不客气的走到第四区终点。
这群人穿着古怪,每个人身上都有毛皮,但还搭配着绫罗绸缎,完全没有任何搭配可言,仿佛是纯粹堆料子一样。
“你就是元岸棋吗?”
为首的毛皮青年站出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元岸棋。
“他们是盈匈国的人!”
有个弟子勐地喊道。
闻言,人群一人骚乱,弟子们纷纷站起身来。
盈匈国是中州敌对国家,长年在中州边境骚扰。
不对啊。
盈匈国的人,凭什么能上规鹿山?
三国弟子也纷纷站起身来,满头雾水。
中州什么情况?
和盈匈国也结盟了?
……
“何事?”
元岸棋是大弟子,自有一番气度。
“你的父亲,杀了我的师傅!”
毛皮青年眼神有些落寞。
“我父亲杀的人太多,你师傅又是谁。”
元岸棋是元先恭,当年和乱王爷是一批的弟子,上院院卿止王爷,也是父亲的同窗。
这是元岸棋的骄傲。
“你父亲很勇勐,但已经被我父亲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