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镇妖使,能看到害人性命的妖魔邪祟被就地伏法,这是林禾最希望看到的景象。
一边的另一位镇妖使刚欲说些什么,听到林禾这般语气,也连忙闭上了嘴。
过了半晌,这镇妖使终于开口说道:
“另外几位教头应该都知道了此事,似乎都上报了府主。”
林禾沉默数秒,缓缓说道:
“李亢,要是我这教头当不成了,咱俩也算是同辈了。”
“大人!可不能乱说!”
这镇妖使被林禾的这番话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一步,恭敬低头说道。
“一虚名而已,不要也罢。”
林禾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斥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若是不当镇妖使了,便做个巡游天下的侠客。”
“入府数年,真是愧对这身卦服...”
林禾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那呼喊声在耳边愈发遥远,犹如梦呓一般。
转眼便到了夜晚。
那凝寒楼的林掌柜非要宴请淮水军队。
生意都不做了,一分钱不要,办了十几桌宴席,就为犒劳为民除害的铁甲卫们。
盛情相邀,方凌也不好拒绝林掌柜。
灯火通明,整个凝寒楼热闹非凡,几位戏女使足了劲唱着将军令,声音如黄鹂婉转。
其他几个酒楼的掌柜也纷纷前来敬酒。
喝上头了,罗广一只脚踩上了木桌,借着兴来了几句刚劲有力的曲词,引得一阵叫好。
方凌也喝了几杯,随后便拉过一小二,低声问了问。
“”
“官爷,就在那,右手那廊道里。”
小二连忙弓了弓身,一脸恭敬地应道。
“多谢。”
方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朝着这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
耳边的喧闹声愈发遥远,方凌呼了口气,脸上的酒光也很快被灵气所分解,变成一口口吐出的浊气。
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自己居然也要用上厕所来逃酒。
方凌无声地笑了笑,抬头一望,一抹夕阳终于落下,一切归于黑暗。
心头一动,方凌忽然沿着这凝寒楼后院小路走着。
路遇的几个下人当然是认得一身软甲的方凌,一时间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方凌倒是没摆什么架子,连忙吩咐道。
“城中有些急事,莫跟别人多说。”
下人们点头如小鸡啄米,特地给方凌解了后门铁锁,提着油灯将其送出后院。
夜幕降临,这城中街巷的热闹程度却是丝毫不减。
尤其是今日鸮妖一死,百姓们的恐慌顺势云消云散,昔日的夜间闲暇也恢复了正常。
蒸笼渐渐发冷,沈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继续收拾着灶台,回头一看,小荷已经是裹着自己的衣服,浅浅地睡着了。
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沈柔继续低头擦拭着台上的油渍,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身穿华服的阔绰子弟正朝着包子铺走来。
在看清为首那男子的面容时,沈柔的眉头下意识一皱,脸上浮现起浓浓的厌恶,刚想合上一旁的木窗,那男子却是上前抵住了木窗,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
“沈姑娘....今儿个这么早收摊,不如跟我去喝两杯?”